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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了一圈,蹭蹭他的脚踝:“喵。”

约书亚戳了戳阿洛伊斯:“它是不是又饿了?”

“就算饿了我也没东西喂它。我只有香烟!猫会抽烟吗?”

“我看见你枕头下面有半包肉干了。”

“你想干嘛?那可是我的储备粮!”

约书亚不由分说掀开枕头,抓起藏在下面的半包肉干。阿洛伊斯捉住他的手,却被一把挣脱。银发男子轻捷地后退数步,将一块肉干扔给猫,另一块塞进自己嘴里,接着“噌”地窜上上铺。猫叼起肉干,甩给阿洛伊斯一个挑衅的眼神,跟着跳上床。

“你们两个混账!”阿洛伊斯怒吼着爬上上铺,动作明显不及约书亚和猫敏捷。

“你别上来,床会塌的。”银发男子平躺着,黑猫蜷在他身边。

“不会的!我在上面做运动它从来没塌过!”阿洛伊斯压在约书亚身上,紧盯着对方黑金色的双瞳。一时间两人谁都没开口。现在他们俩的距离这么近,几乎一不小心就会亲上。如果现在有人看见他们的姿势,肯定会以为两人正要办事。事实上阿洛伊斯真的有一瞬间起了这种念头,毕竟现在他们离得太近了……他能感觉到约书亚透过肌肉和衣服传来的心跳,对方呼出的温热气息就拂在他脸上。洗过的银色头发还没干,散乱的铺在枕头上,摸起来凉丝丝、湿漉漉的,仿佛某种名贵的丝绸。约书亚的肌肤白得近乎透明,囚服的领口有一粒扣子没系,露出形状优美的锁骨。

阿洛伊斯呼吸急促,小心翼翼地抚上锁骨间的凹陷,接着慢慢往下,探入衣服里。

“不。”约书亚按住那不老实的手,曲起一只膝盖,正好抵在他腿间。

动作停止了。阿洛伊斯颤了颤,回想起之前约书亚那粗暴的“治疗”。现在银发男子的表情仿佛在说“再敢乱摸就踢爆你老二”。该死,那里直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不会出什么毛病了吧?明天得去找医生看看。

“拉格朗日,你最好起来一下。”

“我偏不!”

“再不起来薛定谔就要被你压死了。”

阿洛伊斯低头,被他手臂压住的黑猫正一脸残念地瞪着他。

“看……看什么看!有种就去向你爹地打小报告啊!”他拎着猫的后脖子,把它丢下床。黑猫喵喵叫了几声,锲而不舍地又跳了上来。

“你什么时候和猫的关系这么好了?”阿洛伊斯忿忿。

约书亚牵起嘴角,温柔地抚摸着黑猫:“你不懂的。把它养肥,就能当移动储备粮了……”

薛定谔抖了抖。

“你……你是认真的吗?”

“开个玩笑。”约书亚将最后一块肉干撕成两半,一半给了黑猫,另一半咬在自己齿间。

“你他妈……”阿洛伊斯想骂娘,却突然词穷,最终只能恨恨道,“留点儿给我!”他咬住银发男子嘴里的半截肉干,嚼也不嚼就直接吞了下去。

约书亚眨眨眼睛。“刚刚那个算是接吻吗?”

“那叫‘从野兽口中夺食’!”

胡安娜拜格雷尔翘着二郎腿,边吃薯片边看电视。赫卡提给她的待遇相当不错,她不用和其他女囚一样去缝纫厂、洗衣房或厨房干活,只需要天天待在监房里就行了。比起其他人住的地方,她的监房监房简直算得上环境优美:一张铺着柔软被褥木床,一张不甚舒服却还勉强可以忍受的沙发,一台老旧的平面电视(能收到二十六个帝国频道、十二个自由城邦频道和三个联邦频道,功能远远比不上飞船上的全息放映器,但感谢上主,胡安娜一向随遇而安,从不挑三拣四),还有一个24小时监视她的监视器。除了没有自由和伙食太差,她几乎要什么有什么。

现在女海盗惬意地看着午夜档电视剧:一只僵尸猛地从棺材里坐起,几个女人发出惊恐的尖叫。

“莉莎,我们得快点逃出去!”其中一个女人向同伴挥手。

那同伴后退两步,发出男人的声音:“嗨,胡安娜,早上好。电视剧好看吗?”

胡安娜淡定地嚼着薯片:“雷欧,现在是午夜。”

电视中的女人继续用男声道:“按照星际标准历,现在可是清晨6点。你才被抓住多久就生物钟紊乱了?”

女海盗说:“好吧。我会倒时差的。雷欧,你入侵了赫卡提的电脑系统?”

“是的。”这次说话的是电视中的僵尸,“我能从监视器里看到你。上主啊,赫卡提真的是监狱,不是星级宾馆吗?看你住的这么舒适,我都不忍心来救你了。你就这么过一辈子也挺好,真的。”

“雷欧纳德!”

“我错了船长。”那声音一点悔意也没有,“我正在对付赫卡提的战术卫星,二十分钟之后‘暗夜仕女’号将进入大气层,到时候我会打开监狱所有的门,并且投射一架刚朵拉到地面。你有七分钟时间乘刚朵拉回到母舰。一旦超过时限我们就会被战术卫星轰成宇宙尘埃。”

“你只能坚持七分钟吗?”

“相信我船长。换成别人连七秒钟都做不到。”那声音有些闷闷不乐,“赫卡提有五个战术卫星,每个卫星都搭载了不同的中端人工智能,我必须同时控制它们五个,那该有多难啊!”

“行了行了,别和我说那么深奥的东西!”女海盗吃下最后一口薯片。

“你是全宇宙最和蔼可亲的船长!我开始倒计时了!”

电视屏幕右上方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计时器,乍一看还以为是每到整点才会出现的电子钟,上面的数字从00:20:00变成00:19:59。

第四章

阿洛伊斯拉格朗日瞪着上铺的床板,他上铺的兄弟已经翻来覆去一个晚上了,连带搅得他也不得安宁。

“你睡觉还认床吗?”他终于忍不住了,“别他妈在床上打滚了!你不睡我还要睡呢!”

“我头一回住监狱,你就不许我失眠一晚上吗?”约书亚又翻了个身,“跟我聊聊天,不然我总是胡思乱想。”

“你在想什么?”

“想我会不会死在这里。”杀手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闪亮,他一动不动地盯着黑暗,仿佛那里隐藏着危险的敌人。而事实上那儿什么也没有。只不过是一堵墙。墙上有扇窗,能看见窗外漫天钻石般的星辰。“如果我死了……那就什么也没有了。从虚无中来,最终归于虚无。”

“我觉得你该去看心理医生。”

约书亚挠着薛定谔的下巴,黑猫发出了餍足的咕噜声。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