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告白

杭初星决定给谢易峥发条信息:“峥峥,早上好呀:)”发了之后反倒有些紧张,杭初星把手机握得紧紧。

在她想象中,应该很快就会收到谢易峥地回信,可是过了好久,手机还是一点没消息。她又看了一眼,确定自己已经把信息成功发出了,谢易峥在干什么,她仰着个头看着天花板,心情十分复杂。

这种复杂的心情一直延续到吃午饭,她手机传来了一声信息声,杭初星连嘴里的饭都来不及咽下,赶忙拿起手机。

“交易物流消息……”

把嘴里的饭咽下,杭初星食不知味,把手机放在一旁,整个人都萎了几分。

童佳盈和杭林源对视了几眼,最后童佳盈咳了咳开口道:“初星这是谈恋爱了吗?”

杭初星幽怨地看了自己的妈一眼:“我没有。”

这种幽怨的情绪一直持续到晚上,杭初星还不死心,又看了她和谢易峥的对话一眼,是成功发送了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杭初星又打开微信,删除对话,就好像她从来没给谢易峥自作多情发过消息一样,终于心情平复了一些,能安心睡觉了。

迷迷糊糊之际,杭初星只觉得自己应该是在做梦,她看着自己周围的景象。这种感觉真的奇特,她还没有试过控制自己梦境,不过很快杭初星发现,她并不能控制自己的梦境。这更像是她作为一个旁观者,而梦中的自己上演着一幕幕电视剧,她只能看着,却不能干涉。

杭初星看见梦中的她兴致勃勃地做了一大桌菜,她喃喃地说:“今天是他的生日,要给他个惊喜。”那个他是谁呢?要知道她的厨艺差到了一种境界,平时在家从不肯轻易动手的。

杭初星就这样看着她时不时拿起手机看,面带春色,让身为局外的杭初星也忍不住心情跟着变好。

只是天慢慢黑下来,时间转眼已是晚上七点半,她脸上的笑容开始慢慢减弱。她等的那个人怎么还没回来,杭初星都觉得有些委屈。

她手机信息铃声响起,杭初星也一个激灵,看着她脸上忽然出现的笑意,却在打开手机的瞬间消失,甚至脸色还变得有些苍白。杭初星伸长了脖子,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信息让她脸色大变,但她忽然把手机扔在一旁,刚好把屏幕遮住。

她开始慢慢吃自己做的饭菜,饭菜品相很好,杭初星当时还想着那个他有口福了,此时却十分不知滋味。她一口一口,吃的缓慢认真,杭初星却无端感到心疼,在几分钟后杭初星看到她眼泪开始掉下,默无声息,一颗接着一颗,但她始终一句话没说,仿佛说了一个字就会忍不住放声大哭。

手机铃声响起,杭初星看见她把手机放在耳边,语气轻轻:“峥峥。”没有丝毫哭腔,只是声音有些哑。杭初星太阳穴一跳,她那个“zheng zheng”不会是她认识的那个“峥峥”吧。

通话很快,杭初星看见她把手机放下时情绪已经平静许多。真是没出息,一个电话就安慰到了,杭初星心想。

她把手机放下,这次是屏幕朝上的,而让她情绪激动的信息,杭初星终于看到了。

是谢易峥,他抱着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微微笑着,似是挑衅。

杭初星骤然就醒了,醒来之后一时还有些分不清梦与现实,梦中谢易峥怀里的女人,她竟然会觉得有些眼熟。杭初星翻出谢易峥的微信,打开他的朋友圈,看了个遍也没发现那个女人踪迹。可是为什么她会觉得有些眼熟,还有她梦中所见是已经发生了的还是一种预警?

谢易峥还是没回她消息,她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脑袋一片混乱。她打开朋友圈,意外地发现谢易峥居然发了条朋友圈,分享了一首歌曲。

杭初星冷冷一笑,在下面评论“这首歌真好听”再附上个微笑表情,有空发朋友圈,没空回她消息,杭初星觉得此刻的自己像怨妇。等她再打开微信看谢易峥会怎样回复自己时,发现他已经删除了那条分享。杭初星气笑了,拉黑!送她离开时还一副好男友的模样,她回家不过一天就原形毕露了。

第二天杭初星还是气难消,拿着手机玩了两盘游戏,赢了之后依然一点不快乐。手指停在谢易峥的手机号上许久,最后终于拨通了他的电话,她觉得自己手心有些冒汗,却在听到语音提示时,原本焦躁的心一下被冷水浇个彻底:“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她不死心,继续打,依然是正在通话中。她还不信邪了,如此这样三番五次,杭初星终于知道,她应该是被谢易峥拉黑了。呵呵,她也要硬气,把谢易峥的所有联系方式统统拉黑。

好似谢易峥从此从她生命中消失,杭初星觉得自己这个决定很正确,从根源上扼制了她梦中所见的发生。除却她那几天手机上总显示的陌生来电,她一律选择了忽视,当然也收到来自谢易峥的短信:“又拉黑我?杭初星你好样的!”

杭初星把那个新号码也拉黑,她当然好样的,人做初一,她做十五,彼此互相伤害而已。

杭初星以为自己会心情郁闷一段时间,没想到完全没有。她一回家,中学QQ群里便说起同学聚会,她原来还在纠结,结果因为谢易峥的事,她果断决定去参加。

同学聚会安排在年后初三,杭初星一推开包间的门便看到大多数人已经来了,时隔多年,有些面孔早已模糊不清,但每个人脸上依然是一副热络的样子。

“杭初星,这!”她循声望去,想了许久终于想起喊她那人是初中时的班长,他们曾经做过一段时间的同桌。便也露出个笑容,“班长,过去这么多年你都没怎么变啊。”

关于班长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只觉得他人很好,成绩也不错,只是后来怎样实在记不清了。班长一听她这样说,脸上的笑容便没消失过。

这时的同学聚会都比较纯粹,来的基本都在上学,谈的都是自己学校的事,杭初星倒也听得津津有味。

“杭初星,待会我们去唱歌,你要去吗?”班长就坐在她身旁,问她时身子微微侧着,距离一下拉进。

“去啊。”

杭初星是个隐形的麦霸,一到KTV点了歌话筒就几乎没松手,她音质不错,但偏偏爱跑音,却还首点一首《单身情歌》她自己唱得欢乐,只是两首歌罢,却忽然被班长打断。她疑问地看着打断自己,但看起来却比自己更紧张的人,她头顶灯光闪烁,眼中一片流光溢彩。

“杭初星,我喜欢你,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班长一句话说得非常快,但并不妨碍周围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周围人哄的一声热闹起来,杭初星一下愣了,她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是不是为了阻止我唱歌才这样说的?面上不显,尴尬地笑了一下:“班长,今天可不是愚人节啊。”

周围的人却不干了,起哄着“在一起!在一起!”

杭初星抿了抿唇,不说话。班长也看出了她的不乐意,开口道:“你们别起哄了,我送杭初星回去。”

“哦哟~”周围人群又发出一阵声音,总算给他们让出一条路。

直到出了KTV杭初星还有些尴尬,班长走在她身旁一语不发。周围寒风凛冽,杭初星觉得有些冷,紧了紧围巾。

“我去买杯奶茶。”

班长离开了,杭初星站在路灯下,跺了跺脚,想让自己暖和点。忽然觉得有些异样,好似有人在盯着她。她往四周看了看,一片热闹,没什么值得注意的。

“给你。”班长递给她奶茶,“喝点就暖和了。”

真细心,杭初星默默地想,也没客气,朝他道过谢就接过。只是在接过的瞬间,觉得又有人盯着自己,视线比刚才更胜,她狐疑地又往四周看了看,真奇怪啊。

“有事吗?”

她摇摇头。

从KTV到她家并不远,二十来分钟的路程,到了她家楼下,班长忽然开口。

“我们还是朋友吧?”

他已经明白了她的拒绝,杭初星微微一笑:“当然啦。”

“朋友间的拥抱,晚安,初星。”只是轻轻搂了下她的肩,杭初星知道他这是放下了,应该也就是年少时的一点动心只是一直未开口便成了一点小遗憾,但其实很容易化解。

杭初星上楼,走到半路又回过头看了一眼,班长站在路灯下朝她露出个笑容。应该是多心了吧,杭初星想着,不过今晚也真奇怪,总感觉有人在盯着她,那种不容忽视的视线偏偏又找不到。

被手机铃声吵醒时,杭初星看了一眼手机:1:23,她还有些迷糊,也没管这个陌生号码她见也没见过,接起时口气不太好:“喂?”

“我在你家楼下,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