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天还在下雨惊醒了。他的背脊疼痛。现在已经四点多钟了。雨住了。

普宁长吁一声俄罗斯式的“噢—噢—噢”,辗转反侧,想找个比较舒适的睡姿。比尔·谢泼德老头儿噔噔噔地下楼上厕所,震得整座房子都快塌了,不一会儿又嗵嗵嗵地上楼回来。

没过多久,大伙儿又都入了梦乡。可惜没人看见大街上空荡荡的景象:黎明的微风吹皱一个大水洼里闪闪发光的积水,电话线在水面上映出模里模糊而曲曲折折的黑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