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结婚的女人:见鬼去吧 白月光!(上)
1
蔚蓝清澈的大海,鱼群成群结队。
身着潜水服的男女手牵手向着深处游去。
没多久,两人找到一颗巨大的珠蚌。
男人打开珠蚌,露出了一枚闪亮的戒指。
女人惊讶地捂住了嘴,然后和男人拥抱在一起。
监视器屏幕里播放着两人在水下接吻成功的画面。
我身后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他们很快就上来了,小优,你那边准备好了吗?”我用对讲机问了一句。
“呃.....玥姐,我这边出了点儿问题......”
“什么问题?”
“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姐,你赶紧来吧!”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帮家伙,总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待在原地别动,等我过去!”
一个完美求婚需要具备以下三大要素:一是惊喜,二是感动,三是浪漫。
还有一个最关键不可忽视的因素——意外。
所谓的意外有很多种,大致也可以分为几类:一是天灾,二是人祸,三是,意料之外的突发事件,比如设备故障,比如场地问题,等等......
这所有的意外之中,突发事件是最好处理的,其次是天灾,最难的就要数人祸了。
眼前,我们所有人面临的危机,就是人祸。
人祸也分为好几种,我见过双方亲友在正式环节开始之前因为一句玩笑打得头破血流的,还见过,被求婚之后,一方突然撒腿就跑,跟见了鬼似的。更见过,一切准备就绪,求婚对象不出现的。
当然,这些和今天的场面比起来都不叫事儿。
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据小优的最新情报,新郎的N个女友,都悉数到达了求婚现场。
“玥姐,这世上还真的有人型八爪鱼存在啊!啧啧,真是百花争艳,什么类型的都有,从萝莉到御姐,这男人厉害!”小优忍不住吐槽,边说边向我身后躲,显然,眼前的事态,已经超出我们的控制范围之内。
今天的这场求婚分为水下和陆地两部分,是新郎特意要求的。
男女主还没到场,这十几个女人对我们倒是很客气,一言不发,各自为战地站在求婚礼台周围,只不过脸上的表情一看就来者不善。
“玥姐,我们怎么办啊?”
“继续,你去安排一下,让其他人不要停,我们的职责是完成客户指定的任务,其余的事和我们没有关系!”
“啊?这样不好吧,玥姐,要是她们打起来的话,我们怎么办?”
“去通知一下,叫大家保护好设备,还有自己的人身安全!”
小优呆呆看着我半晌,开口:“好...好吧。”
我不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即便是客户的闲事我也不爱管。
我的任务很明确,完成客户交办的所有工作事项。
至于他的私事,不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
再说,即便他们真的打了起来,这一切也不是因为我的缘故造成的,我没有那个好心,帮他收尾善后。
或许,在旁人眼里我过于冷漠。
但是7年的从业经验告诉我,这是最稳妥也最可行的办法。
初入行的时候,我也曾像小优一样好心,当时只来了一个小三而已。
结果,那一站,对方不但没领情,反而倒打一耙,把责任都推到了我们身上,怨我们帮忙劝架,最后更是不依不饶地闹到公司,赔了一大笔钱才肯罢休!
赔偿的那笔钱,自然是从当天在场的所有员工的工资里扣的,自那以后,我发誓再也不做好人!
“做好你该做的事!”这是我对小优的忠告。
我知道,她才刚踏入这个行业,满心都是希望和憧憬。
我本不想打击她,我也明白,她讨厌我这种世故圆滑的作派,可惜,我只想用自己的前车之鉴告诉她,孩子,别太傻!不是所有的人都值得你帮忙!
重要的是,我之所以无暇顾及眼前的事,皆因刚才两通电话,一通是我妈日常催婚,另一通来自我的闺蜜林小微,她说:“玥玥,后天的同学会,你去不?对了,还有个劲爆的大消息,于凯和他老婆离婚了......”
2
我和小优见证了一场史无前例的世纪大战。
最后,我让小优打电话报了警。
第二天一大早,我被陈停当着众人的面一顿痛批。
我知道他是在演戏给别人看,因为他的面部表情,明显就是发力过猛!
换做我是领导也会这么做,毕竟这单生意是老板亲自接的,眼下这情况只能让我背锅。
所以我乖乖地一声不吭,默默听着,脑子里却在想,今天的午饭要吃点什么?
“行了,都出去吧!”
训话结束,我转头就走。
“赵玥你等一下!”陈停喊住了我。
“陈总你还有事?”我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我约了那个客户,今晚你陪我去道个歉!”
“道歉这种事儿我就......”
“赵玥,你必须去!”陈停粉碎了我想要逃跑的意图。
他心里清楚,我不想去。
就这样,百般不愿之下,傍晚,我还是上了陈停的车。
“赵玥,你在我手下干了快3年了吧?有没有想过要取代我?”车子行驶了一阵,陈停突然问我。
我摇头,“没有!”
我这人一向不求上进,这份工作虽不说能让我大富大贵,但是温饱总是够的,我不是个贪心的人,对于现状很是满足。
听了我的回答,陈停默默叹了一口气,然后低头笑了。
“你这人还真是诚实,别人说没有,不一定没有,但是你说没有,就一定没有!”
陈停对我玩起了绕口令,我这才想起,前阵子我听人提起有其他公司想要挖走他的消息。
我所在的云端婚礼公司,从成立之初到现在已经二十几年了。
老板陈力玮女士是个超级牛人,凭一己之力,从最初的几人小作坊,做到了如今在全国都数一数二的高端婚庆公司。
“陈总是要跳槽了?”我试探地问。
陈停看了我一眼,不答反问:“你希望我走吗?”
我想了想,摇头,“不希望。”
跟着陈停的这三年是我最惬意的三年,他的行事风格干练,目标明确,不似之前的领导,大尾巴交流会一开拖得时间老长,最后也讨论不出任何有创意性的意见,每次说得最多的就是:“你们脑子里都吃屎了吗,这什么狗屁创意!给我重做!”
虽然陈停开会时表达的是一个意思,但是他会说:“想法不错,但我觉得还不够有新意,给你们半天时间,我相信你们能做得更好!下班前我们再碰一下!”
如果说之前的领导是硬刀子砍人,那陈停就是软刀子杀人于无形。
虽然他没有薄任何人的面子,但是他的要求可比之前那位满嘴喷粪的苛刻得多了。
即便如此,在他手下的我们都干的热火朝天。
因为陈停这人从不会把责任推卸到我们这些小兵的身上,每次奖金分成也都足够丰厚,这也是他深得众人爱戴的理由。
还有一点,就是:他只对我发火!
除了我之外,对别人他都是和颜悦色,即便是批评也都是点到为止。
故而,同样是除了我之外,每个人都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3
客户被打得不轻,鼻青脸肿的。
此情此景,我心里暗笑一声,真是活该。
几杯酒下肚,陈停就和对方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那人当即表示,这次的事都是他个人问题,还诚恳地和我们道了歉。
我坐一旁静静听着二人的谈话,我知道陈停怕什么,他担心对方会和之前我遇到的那人一样。
想到这儿,我偷偷瞄了他一眼,虽然他脸上带着笑,但眼睛里却没有。
我知道,他不信那人说的话。
其实,我也不信,不然,我也不会将手机全程开了录音。
一顿饭花了七千多,我架着陈停从酒店出来。
看着他那副醉醺醺的模样,心里暗念,不能喝就别喝。
谁都知道陈总监,一杯酒下肚就脸红,三杯酒就要去洗手间畅游,今晚,他的个人记录终于得到了新的突破,啤的白的红的,加起来至少十几杯,要不是我这边替他打掩护,估计这人能直接拉到医院去。
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我把他塞进了副驾驶。
然后,拉开车门,上车,俯身替他系安全带。
“你觉得他会不会找我们麻烦?”
我一愣,陈停的声音异常清醒,几乎听不出半点酒醉的模样。
“放心,我全程录音了,即便他反悔,上面也不会怪我们!”
陈停笑了,笑声很爽朗,“赵玥,以后,留在我身边吧,谁要你,我都不放你走!”
酒后的话,我自然不信,不过......
“行啊,给我涨工资吧,至少翻个倍!”
陈停看着我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我接得这么贴地气儿,沉默了几秒,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就这些?”
我被他问得一愣,不明所以:“其实三倍我也不介意,最好活儿再少点儿,那就完美了!”
“哈哈哈!你呀!”陈停几乎要笑出眼泪,刚要说什么,车窗突然被人敲响了。
“不好意思,您的车可以向前挪一下吗......”敲窗户的男人,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了。
我看向他,本来要出口的那句“稍等”,也停了。
4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沉默。
沉默的理由是因为我的脑子很乱。
“前男友?”陈停不合时宜地发问。
我摇头,“不是!同学而已!”
“有故事的男同学?”
我没接茬儿。
以陈停的观察力,我这种小心思被发现是迟早的事,只是我还是不愿意让他知道。
虽说他不是个大嘴巴,但是被直属领导知道了自己多年深埋的隐私,总让我觉得像被他抓住了小辫子般的不自在。
陈停的唇角微不可见地一弯,他刚要开口,被我拦下。
“我不想说!”
他耸耸肩,一摊手:“我也没想问!”
“问了,也不会告诉你!”我怼他。
“你这个女人一点都不可爱,怪不得一把年纪了还没人要,今天干妈给我打电话还问有没有好的帮你介绍一下,我看......不如.......”
“用不着你操心!”我继续怼他。
“你让我说完嘛……”
我冷冷瞥他一眼,“不让!”
我之所以敢在私下里这么怼陈停,是因为......其实我一直觉得我们俩关系挺好的。
至少在公司里,我和他的关系比一般的同事亲密得多。
5年前,陈停是我带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徒弟,从某种意义上讲,他该叫我一声“师傅”!
所以,当他对我发火的时候,看在别人眼里,这些全都是他在报仇,报我当年对他严厉又苛刻的仇!
不过,我不这么想。
无论做哪一行,精益求精,追求完美和极致都是必须的。
但是,要完成这一点,并不容易,陈停这人以前有些懒散,做事总是嘻嘻哈哈,得过且过。
这些毛病,在我带了他一个月之后,统统被清的一干二净。
他有今天这副人前人后一丝不苟的模样,都是拜我所赐。
不过,我猜,他似乎并不感谢我!
当然,我也用不着他感谢!
停好车,我看了他一眼,“你上去吧,我走了!”
“赵玥,我有些头晕,你能不能扶我上楼?”陈停用食指揉着太阳穴,眉头轻锁,要不是有安全带拴着,他估计会顺势靠在我肩上。
我冷哼一声,“你打算出多少钱雇我?”
“赵玥,我向你道歉,今天不该骂你!”
“……”
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他,陈停语气变了,一改往日的严肃正经,短短几个字竟然听得我直起鸡皮疙瘩。
看了他好一阵,确定他是我记忆中那个陈停之后,我随口回了句:“哦!
“我们小区最近怪事特别多,听说有一个女人专门在电梯里对像我这种……玉树临风,貌美如花的单身男子出手!”
他在“玉树临风,貌美如花”八个字上加了重音,绘声绘色地描述完之后,打了一个激灵,然后双手合十朝我作揖,哀求道:“所以,赵玥女士,拜托!”
嘶,我倒吸一口凉气,这家伙今天是真喝多了。
陈停因为长像帅气,在我们公司内部的青年女性群体里特别吃香,但是他却有个公司上下皆知的致命弱点,不能喝酒。
都说,他酒前酒后判若两人,可我倒是觉得这才是真正的他,和我最开始接触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偶尔耍耍无赖,再偶尔撒撒娇。
只不过这毛病,我正经好几年没见过了。
不过,相比较平日里一本正经的陈停,我还真是有点儿想念当年那个死皮赖脸,动不动就冲我撒娇的家伙。
按下电梯按钮的那一刻,我后悔了,我刚刚应该把他那段录下来,这样他下次再忘了给我涨工资的时候,我就放给他看。
生活不易,虽说我并不担心陈停对我潜规则,但我却担心他言而无信,说话不算数。
当初带他的时候,我刚从婚礼策划部被抽调过来,和他一样,实打实的新人。
所以,那段时间,我们两个的关系,简直可以用相依为命来形容。
在那之前,我从没想过,两年之后,陈停会干掉无数竞争对手,成为新任策划总监,他成功地完成了从菜鸟到掌权者的逆袭。
当然,这一切和我半点儿关系都没有。
把陈停推进房门,我刚要走,突然被他拉住了手臂。
陈停眯着似醉非醉的桃花眼,斜倚在门边,笑着看向我:“要不要留下来喝杯咖啡?”
我甩开他的手:“怎么,想假借骚扰,不给我涨工资,好让公司赔钱开掉我啊?亏你想的出来!我才不稀罕你的位子!”
听了我义正严辞,逻辑合理的回答,陈停噗嗤一下乐了,松开了手,瞬间回到了平时的状态,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是假装一样:“服!全世界我只服你!走吧,到家发个微信给我!”
走进电梯的时候,我还在纳闷陈停今天的反常。
我猜他或许是最近压力太大,才会如此这般语无伦次地向我撒娇。
走出陈停家的小区,我站在路边拦车。
夜晚的风带着些许的凉意,一轮明月悬在空中,散发着清冷的光,就像那个男人一样。
5
“要我送你一程吗?”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我面前,车窗降下,一张英俊逼人的脸庞赫然出现在我眼前。
“不用了,谢谢!”
车窗里的男人默默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望向我:“好久不见,你就是这么对待老同学的吗?还在生我当年的气?赵玥,在我印象里,你可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啊!”
我扯了扯嘴角,没搭理他。
男人下了车,走到我身旁,不说话,只是安静地注视着我,让我好不自在。
一辆辆空牌的出租车从我面前驶过,却并没有停车拉客的意思。
我猜他们是误会我和这个男人吵架所以才一个人站在马路上拦车。
这种情况持续了十几分钟之后,我打开了叫车软件。
“反正我也没什么事,不如接了你这单?”男人向我的手机看了一眼。
他的语气依旧不改,像七年前一样,低沉性感。
每次话语拂过我的耳畔,都酥酥麻麻的。
“不用了!”我对他晃了晃手机,“还一分钟就到了!”
很快我打的车来了,他绅士地替我拉开车门,嘱咐了司机几句,然后看向我,“后天你去吗?”
我垂下头,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说:“去!”
回到家,我打了个电话给林小微,把今晚的遭遇和她简单描述了一下。
“什么?你碰到他了,怎么样?油腻不?脑袋上的毛没全秃吧?”
“头发挺多的,不油腻,好像更瘦了!”
林小微噼里啪啦的问题如同连珠炮一样,天知道她怎么那么多话,终于她说得口干舌燥,“玥玥,你对他还有感觉吗?”
这个问题,问得我一愣,我仔细想了想:“你说得感觉是什么?”
“擦,别和老娘装傻,想睡吗?有反应吗?”
我又想了想,“没有,不过...有点儿紧张!”
“紧张?”
“嗯,紧张,他和我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浑身打了个激灵!”
“什么!”林小微在电话那头大吼一声,“他居然让你浑身打了个激灵!”
我拿着手机默默无语,林小微这人哪儿都好,最大的问题就是过于八卦,而且她热衷于所有熟知的人的各种八卦。
所以,我只需要和她聊个天,就知道,谁谁和谁好了,谁谁和谁离婚了,谁谁出轨被捉奸在床了,等等……
我一直以为林小微屈才了,她不该只做个平凡的人民公仆,她就该去做个狗仔。
“所以,后天的同学会,你也去是吗?”
“嗯。”我回,“其实我除了你之外,也不记得什么人了。”
我说的是真心话,这些年我忙于工作,并没有太多时间来维系和同学之间的感情。
更重要的是,我讨厌参加同学会,那里对我这种不是公务员不在体制内,没当大老板的普通打工仔来说,简直是人间炼狱。
但是,为了于凯的那句,“你去吗?”
我还是决定去。
6
我和于凯,从高中到大学都是同学,我暗恋了他七年。
酒桌上,林小微单手托腮,一脸无聊地看着眼前的男女推杯换盏,倘若有人来敬酒,她便挤出一个假笑。
我则坐在她身旁,神思游离。
于凯并没有出现,他又诓了我,和七年前一样。
正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和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个照面。
“怎么还这么冒失!”
我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语气如常一副和我很熟的模样。
在满屋暖黄色的柔和光芒中,他宛若人间行走的丹青,除他之外,我眼里再也窥不见任何绝色。
林小微拍了我一下,我这才回过神来。
“要走了吗?”于凯似乎有些遗憾地看着我。
“不,去个洗手间!”我顺利地为自己找到了台阶。
看着这一切的林小微什么都没说,只是一抬手抓住了于凯的头发,使劲儿向上抻了抻,然后心满意足地对我说道:“验过了,货真价实。”
我无力吐槽,有友至此,无地缝可钻。
于凯被林小微的举动惊得微微一怔,但立马恢复了之前温文尔雅的姿态。
他低头,冰凉的唇若有似无地贴在我的耳朵上说道:“快去快回,我等你!”
双颊立马被染上了红晕,我轻轻点头,然后拉着林小微快速跑开。
我在洗手间里转悠了好久,林小微掏出口红边涂边问我:“又心动了?”
“我不确定,但是刚才,确实有那么一点儿!”
林小微有些哀其不争地看了我一眼,“男神不愧是男神,风采依旧,帅得丧尽天良,可惜,渣男永远是渣男!因为你当年的事儿,在我这儿,他已经是死刑了!”
我没接话,是个人就能看得出来,林小微讨厌于凯。
“你知道,他为什么和林静离婚吗?”
我拧开水龙头,故意不想听,“没兴趣!”
“我听说是他老丈人出事了,被逮了,他怕受牵连,所以......”
林小微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不然,你以为他会离婚?”
“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们作为外人还是......”
“我呸!什么家事,要我说,他这种渣男,除了你,还有谁喜欢!”
林小微捧起我的脸,把鲜艳的Dior888,涂在我的唇上,“我知道他是你的白月光,无可替代。可在我眼里,白月光还不如白灯泡照明效果好。他刚刚那些小动作,明摆着就是吃定了你,听姐姐的,别上套!”
我推开她的手,轻轻抿了抿镜子里鲜红的嘴唇,点头道:“放心,我不会!”
虽然我信誓旦旦的在洗手间发表了宣言,但是看到于凯的那一刻,我的心跳还是漏了半拍。
无论何时,他都是如此这般闪耀的存在!
见我回来,他起身拉开我的椅子,然后看了林小微一眼,道:“不介意和我换个位置吧!”
林小微当场就要发作,被我一个眼神拦下,她撇了撇嘴,看了我一眼:“记得你刚刚说的话啊!”
我对她点头,然后落座。
于凯侧头问我:“什么话?和我有关吗?”
我尴尬地笑笑:“大概吧......”
“好吧!我看你也不打算说,赵玥,来,我敬你一杯!想说的话都在酒里,我先干为敬!”
于凯朝我举杯,我端起酒杯和他轻轻碰了一下,接下了不远处林小微的白眼,然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场同学会,气氛剑拔弩张。
林小微几次要将于凯从我身旁拉开,都被他娴熟地拦了回去。
就这样,整晚,不管在场的众人如何起哄,于凯始终微笑着坐在我身旁。
这可苦了林小微,她对着我翻了不下一百多个白眼,眼看黑眼仁儿都快让她翻没了。
因为这件事,林小微和我冷战了足足七天,不论我如何求饶,她都不搭理我。
直到第七天夜里,我猜她可能憋不住了,给我打了个电话。
“最近怎么样?那渣男约你了吗?”
“吃了两次饭。”
“然后呢?”
“没然后啊,他好像也挺忙的。”
“忙什么?”
“不知道,具体没细问。”
“赵玥同学,你不关心的未来老公的一举一动吗?”
“林小微同学,他不是我老公,谢谢!”
我和于凯吃饭的时候,话一向很少,我本来也不是吵闹的性格,面对他的时候,更是格外的安静。
我记得他曾经说过,“赵玥,和你在一起很舒服,总觉得什么烦恼都可以放下。”
林小微曾说,于凯符合漫画里男主的一切优良品行的设定。
英俊,谦逊,帅气,认真,上进,阳光,温暖,除了多金。
“赵玥,我觉得这人心思不正,你看他自从知道林静的家庭背景之后,对她多谄媚!”
我锤了林小微一下,“少胡说八道,帮助同学怎么到你嘴里变了味儿了。反正,不管别人怎么想,于凯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优秀的男孩子!”
“你头壳坏掉了,来我给你修修!”
林小微总是如此,对于凯抱有偏见。
正因如此,那段日子,为了于凯,我们俩几乎天天打嘴仗,每次吵到最后,她都是以一个巨大的白眼,终结对话。
那时,我还年轻,对于纯真的爱情无比渴望和向往。
而于凯,是那束照进我这座寂静山谷里的唯一光亮。
7
今天,已经是这周的第三次了,于凯约我吃饭。
他刚刚打电话给我,说人已经到了楼下。
我看着墙上的钟,又看了看手表,距离下班时间,还有不到三分钟。
喝了口水,我关了电脑,打算去个洗手间,结束一天的工作。
一转头,我吓了一跳,陈停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捏着下巴,正专注地盯着我的电脑看。
他偶尔会这样发神经,我见惯不怪!
“去哪儿?”他问。
“下班啊,到点儿了!”
“赵玥你变了!”陈停一脸严肃。
“啊?我难得没什么活儿,早点儿下班不好吗?你不回去吗?”
“不行!我今天不放你走!”
陈停说着,拉起我的胳膊,就往他办公室里拖。
我没和他撕吧,跟着他进了办公室,然后看了一眼表,“给你一分钟,楼下有人等我!”
陈停神色一顿,“你有约会?”
这个问题问得别扭,他就像看着什么珍奇异兽般地看着我,“骗人吧?我今天刚和干妈通了电话,我怎么没听说……”
陈停当年做我徒弟的时候,第一次去我家吃饭就和我妈一见如故,我妈当场给了他一千块红包,认了个干儿子。
我妈对他,比对我这个亲生闺女还上心。
空口无凭,我把他拉到窗边,指了指停在大厦门口的那台黑色轿车,“在那儿,没骗你!”
“是那个有故事的男同学?”
见我没否认,陈停双手抱于胸前,低头俯视着楼下那辆轿车,半晌说道:“赵玥,没想到你喜欢开奔驰的男人!”
“......”
“他在哪儿上班?年薪多少?哪里人?父母如何?”
陈停向我逼近,我一把推开他,“干你屁事!”
“作为你过去的徒弟,现在的上司,唯一的亲…干弟弟,我...我有权了解你的所有情况,包括...交往对象。”
陈停这话越说越没底气,我也不知道他抽得哪门子邪风,“没交往,就是吃饭而已。”
听我如此答,陈停嘴角扯了扯,看着我说道:“既然是吃饭,那不介意多一个人吧?”
“......”
编者注:欢迎收看《不结婚的女人:见鬼去吧,白月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