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城哥，蓉姐不会就这样一直昏迷不醒吧？”

“你不是讨厌她嘛？怎么这么关心她？”

“她差点把我从剧组扫地出门，我当然讨厌她。可是她就这么在病床上躺着，什么时候才能开机啊？不开机拍摄，我怎么变成大明星？”

《爱情来了2》因为女2号李蓉摔下楼梯昏迷不醒，暂时停拍。已经三天了，所有的演员、导演、编剧等工作人员都在原地待命。

“你就那么想拍戏？不要忘记你答应过我，这是你接的最后一部戏。”

“那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我才没有答应你，我以后是要红遍全宇宙的。”

张妍满脸骄傲地看着田城，虽然她现在只是群演，虽然靠着当场务的男朋友才能偶尔混上露脸的角色，但谁也不能阻止她一飞冲天，声名鹊起。

“我知道你喜欢拍戏，想红，想当大明星，但是这个圈子很复杂，我不想你蹚进这浑水。”

“浑水又怎样？我不在意，谁不是走着夜路才看到了光。”

“你呀！”田城说不过张妍，伸出手使劲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张妍一手摸着鼻子，一手轻打在田城肩上，“不准刮鼻子！我是靠脸吃饭的啊！”

田城伸出双手环抱住张妍，顺势把她揽进怀里，“你靠我吃饭就好了啊。这部剧结束后，再也不准你接别的剧了。”

“我偏不！”

“这么嘴硬，看我怎么惩罚你！”田城短短的胡渣在张妍的脸上蹭来蹭去，蹭得张妍一顿求饶。

张妍想红，想当大明星，想要万众瞩目，不是因为虚荣，而是因为她赌气一般向自己发过誓，要站在舞台中央，让她的父母看到，让亲戚朋友看到，她这个从小不受待见的女孩子比金子还要闪亮。

2

“蓉姐醒了！”

李蓉醒过来的消息瞬间传遍了整个BigHouse。张妍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希望自己讨厌的人快点恢复健康。

但李蓉是坐着轮椅被推回来的。她的脚踝扭伤，所有站立的场景都无法拍摄。为了抓紧拍摄进度，导演临时决定为李蓉安排替身。

这就像是一个从天而降的机会。

所有的群演都跃跃欲试，张妍也不例外。

张妍和其他三个群演合住在BigHouse的206房间。

张妍晚上猫在被窝里开着小灯温习剧本，掰开了、揉碎了捉摸女2号的每一个镜头、每一句台词，拿腔拿调地模仿着李蓉的神态，想象着自己已经被导演相中，荣升女主的替演了，乐得笑出了声。

“大晚上还睡不睡啊？”隔壁床的群演陈静嘟哝着，“导演明天才选呢，你不会以为自己被选中了，偷着乐呢吧？真是个乡巴佬。”

“乡巴佬怎么了？乡巴佬吃你们家饭了？睡你们家床了？占你们家空间、吸你们家空气了？有本事你别和乡巴佬住一个房间啊，没本事你就闭上嘴好好睡你的觉！”

“给你脸了是不？”

“怎么，想打架？我告诉你，动起手来你还打不过乡巴佬！”

张妍最讨厌别人一副鄙视的眼光看待乡下人，乡下人怎么了？乡下人也是人，也是能通过努力，出人头地的。张妍就要成为黄土地上成长起来的、红遍全宇宙的大明星。

哼！

第二天，导演选了几幕戏，让竞选替演的演员试戏，导演和剧组的其他人员一起考核。

张妍听说《爱情来了1》拍摄时，李蓉就是群演，后来机缘巧合变成了女主。如今，身为群演的张妍，有机会成为女主的替身，又或者演技出众，被导演看中，破格提为女主也未可知。演艺圈总是充斥着说不清的变数。

张妍表面看去沉稳淡定，其实手心里早攥满了汗。

张妍想起了那一年高考，坐在考场里因为紧张而冒着冷汗，一直到考试结束，紧张的心跳都难以平复。那个时候张妍以为，读书是她的机会，是她唯一的机会。最终张妍不负所望，以县第一名的成绩考取了一本大学，高中部特意拉了红色横幅、放了两条鞭炮庆祝。

但大学录取通知书被父母藏了起来，因为弟弟还在读书，父母抹着眼泪劝张妍，女孩子不用读那么多书，不如外出打工来供弟弟，毕竟家里只有这么一个男孩子。

张妍一咬牙就离开了家。从那以后，张妍每年都向家里寄钱，但是未曾再回去过。总有一天，她会和父母、弟弟再相见，但不是面对面，而是她站在舞台之上，他们仰视赞叹她。

谁都不能抢走她的机会。

张妍抽回自己的思绪，准备上镜。

“不要紧张，”临上场前，田城捏了捏张妍的手，“即使选不中也没有关系，我养你啊。”田城笑起来的样子像一只温暖的小猫，让人的心里瞬间充满了柔软的爱。

张妍眼里满是感动的光，努力遮掩着欲望的火。

3

张妍试演得很顺利，没有忘台词，没有被喊卡，和男主的对手戏也拿捏得恰到好处。但是这并不代表替身的角色一定是她的。

试演结束已经五天了，导演并没有宣布谁做李蓉的替身。

《爱情来了2》拍摄正常进行，只是李蓉的戏份只拍摄坐卧躺，或者近距离的面部。

206房间里的气氛异常紧张，每个人都觉得幸运会降临在自己身上，自己马上要荣升大腕，看别人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房间里充斥着无声的战火，仿佛一点就爆。

张妍倒是不在意，除非导演瞎了眼，不然替演的角色一定是她的，就是这么没有理由地迷之自信。如果没有这样的自信，她也不会在北漂的据点，从卖煎饼的变成了群演；也不会击退了许多科班出身的小姑娘，变成了田城的女朋友；也不会让挑剔霸道的田城，如此喜欢又没有办法。

张妍溜出206，来到田城的房间。田城一见面就忍不住抱抱和亲亲。

“你属狗的吗，脸上都是你的口水！”

“只有对你才会这样，你要是觉得吃亏，不然你舔回来啊，来脸给你。”

张妍腾出一只手把田城的脸拨向一边，“你想得美呀！和你说正经的，你和导演比我熟，能不能问问导演，替演的事儿什么时候出结果，到底用谁啊？”

“不管用谁，反正我不希望是你。”

“哼，这可由不得你，我是金子，迟早要发光，你是掩盖不住的。”

田城用鼻子蹭着张妍的脸庞，“我舍不得你进这个圈子。我希望你有一个普通的工作，有时间多陪陪我，多照顾家庭。这不好吗？”

也许，田城以为张妍对于演戏只是一时兴起，玩够了就停下了；也许，田城以为张妍想做一个普通而幸福的女人，有工作有家庭就够了；离家出走之前的张妍确实一直都努力活成别人期许的样子，她以为这样就可以得到多一点点的关爱。

但是，她累了。她内心的野兽在嘶吼，想要冲出牢笼，她不要做别人手中的泥人，她想要自己的精彩。

“城哥，无论这个圈子是混乱是整洁，无论道路是光明是漆黑，我都不会退出。”

“乖，听话。”

田城以为张妍只是闹闹脾气，他还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她。可是张妍却挣脱了他的怀抱，“我永远都不会放弃拍戏。”

我永远都不会放弃成为我想要成为的人。

“城哥，你会支持我？还是阻拦我？”

离家后的张妍无依无靠，田城不仅仅是她的男朋友，更是她可以依靠的港湾。她不知道她会不会又一次，被最信赖的人，拦住去路。

田城当场务很多年，因为颜值出众，能力相当，导演曾劝说他很多次，不如试着拍戏。可是田城眼看着许多人一夜成名，也看着许多人登高跌重，还有许多人在圈子里彻底迷失，田城不愿意自己进入，更不愿意自己的女朋友进入。

田城和张妍相顾无言，不欢而散。

4

张妍从田城房间里出来，并不想回206。她一个人坐在旋转楼梯上，沉浸在黑暗之中。静坐了些许时候，并不能让她躁动的心安静下来。也许她应该为自己争取跟多的机会，比方说亲自询问导演的意见。

张妍来到导演房门口，又有些犹豫，不知道像自己这样的小角色，导演是否会有耐心接待。导演的房门轻掩，张妍在踟蹰之际，隐隐约约听到里面的谈话声。

“有人推我！我根本不是不小心摔下楼的！”

“那你看清是谁了吗？”

“当时楼梯上只有编剧胡梦和演员白瑗，除了她们还能有谁？”

“她们为什么要推你？”

“我怎么知道？”

“人家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推你？还是抓紧拍摄，要是又捅出什么娄子，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难道你不相信我？哼，咱们走着瞧。”

门被用力地撞开，张妍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原来李蓉坐着轮椅气呼呼地撞门离开。

李蓉意味深长地看了张妍一眼，轻哂一声，滑动着轮椅离开了导演的房间。

张妍听到了李蓉和导演的谈话，又撞见李蓉生气离开，站在门口有些尴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过既然来了，就壮着胆子进去吧。

“陈导，我是群演张妍，这么晚打扰您实在不好意思。我想问问，蓉姐替身演员的事儿，您有中意的人选吗？”

导演陈承坐在写字台前，侧着身打量着张妍。身材苗条，曲线玲珑，妆容恬淡，衣着打扮像个大学生，但若是好好包装一下，也不失撑得起台面。若是以演员的标准来衡量，并不是太出挑，但也没什么短板。

若不是李蓉摔下楼脚崴了，陈承哪儿用得着费劲给她找替身，还得辛苦摄影、剪辑等一系列的人。陈承琢磨着等李蓉所有坐卧躺的戏拍完了可能她也能稍微站着把其他的戏补上了，至于替身演员，也许用不着。

张妍用充满着期待的双眼看着导演。

这双眼睛会说话呀，陈承被看得心里有些痒，替演的事儿，倒也不是不可以顺水推舟。他轻咳了一声，“这个事，找我的人挺多，你们演技都不错，但是具体选谁，一时还难以定论。当然，我会一视同仁的。”

陈承看着张妍，琢磨着这番话会不会说得太晦涩，她会不会一时领悟不了，又补充道：“你放心，你们是机会均等的，毕竟大家和我都没有特殊关系。”

特殊关系？张妍的眉头以难以察觉的力道微微皱了皱。这是什么意思？

陈承从座位上起身，一只手放在张妍的肩膀上，像长辈般拍了拍她，“回去等消息吧。”

导演这一番话非但没有让张妍放下心来，反而让她更心烦意乱了。

5

张妍从导演的房间出来去了公共区域喝水，倒了一大杯冰水，又加了很多冰块，握在手里手像要被冻住，可是依然难以压抑内心的火苗。

导演是什么意思呢？是在暗示吗？暗示什么呢？如果有人和他有特殊关系，那替演的机会就会重点考虑那个人吗？

“你很想做我的替演吗？”不知道什么时候李蓉也来到了公共区域，倒了一杯热牛奶慢滋滋地喝着。

张妍迅速将自己的思绪从一团乱麻中抽回来，“蓉姐，您这么红，哪个小群演不想做您的替演呢？”张妍虽说讨厌李蓉，但社会混久了，表面的恭维客套早就学会了。

“用不着你拍我的马屁。想做替演很简单，我可以给你指条明路。”

张妍两眼放光又略带警觉地看着李蓉，李蓉并不像乐于助人的人，但张妍也不愿放弃任何一个可能的机会。

“能做决定的人是导演，导演说你行，你就行；导演说你不行，那你再行，都是不行。”

李蓉的话像绕口令，张妍似懂非懂。

“至于怎么让导演觉得你行，那就看你的本事了。”李蓉喝完了最后一口牛奶，把杯子搁在案台上，“杯子洗干净，放在我常放的地方。那个场务田城是你男朋友吧？可别让他知道。”

即使是反应再迟钝的女孩，听了李蓉这番话，也猜到了一二。

张妍的心里起了波澜。一个人为了实现心中的小小梦想，究竟可以付出多大的代价？到底值不值得？一个人在成功之后，还会不会有人在意TA曾经走过的夜路？

张妍的心里很乱。她从懂事以来，就无时无刻不渴望有朝一日能在舞台之上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可是如果要付出不耻的代价呢？

一双手从张妍的后背环抱住了她，张妍被吓出了一个激灵，但很快意识到抱着她的人是田城。

田城把脑袋放在张妍的肩膀上，轻轻一转就吻上了她的侧脸，“我想了很久，作为你的男朋友，我应该支持你，而不是阻止你。明天我就去问导演，好吗？”

张妍像触电一般立刻转身，“不、不用了。”

她的鼻尖碰着他的鼻尖，凉凉的，他一定很冷。张妍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心里有一丝拉扯的疼。

张妍听说，李蓉有一个相恋了5年的男朋友，在《爱情来了2》开拍不久，两个人就分手了。而自己，会不会因为错误的选择失去田城？

6

第二天拍摄的时候张妍有一种错觉，导演的眼神时不时就会粘在她的身上，那是一种油腻腻又洗不干净的感觉。

趁拍摄空隙，田城主动去找导演了。导演坐在躺椅上半闭着眼睛，田城弯腰呈90度才能在导演耳边轻问。

张妍和他们有些距离，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是看着田城低三下四地去询问导演，她的心里翻着酸涩。

“真是小瞧你了，让男朋友亲自去牵线搭桥，可以啊。”

“蓉姐，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怎么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怎么做。而且开始了，就再也回不了头了。杯子洗好了吗？冲杯咖啡给我。”李蓉接过张妍冲好的咖啡，不再理睬她。

那边田城已经和导演沟通完了，田城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导演眯着眼睛看张妍，看得她浑身一颤。

“放心吧，已经和导演说妥了，只要你好好表现，机会还是很大的。”田城来到张妍身边，和她分享这个好消息。

张妍努力想微笑，但是嘴角怎么都弯不起来。田城以为的“好好表现”和导演想要的“好好表现”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田城捏了捏张妍的脸，“怎么，开心得傻掉了吗？”

张妍头一次没有打掉田城的手，嚷嚷着自己是靠脸吃饭的。她看着田城，这个自以为什么都懂，却傻乎乎的男孩子。张妍站在十字路口，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通过背叛田城，来取得她想要的机会。

拍摄结束后，导演和张妍说：“晚上你去我那里一趟，有一场替演的戏，我和你说一说。”

7

张妍的心咯噔一下，导演用肥腻的手在她的肩上拍了拍，递给她一个颇有深意的眼神。

从拍摄结束到晚上，张妍心里都忐忑不安，连田城和她说话都心不在焉。好不容易挨到了晚上，躺在了206的床上，还在犹豫着去还是不去。

当女主角替身演员的机会近在咫尺，到底要还是不要？

张妍看见陈静坐在化妆镜前涂口红，而且还是烈焰红唇。张妍爬下床，思量半天换了一件黑色包身短裙。

从206房间到导演的房间不过几十米，可是张妍却仿佛用了一个世纪的时间才挪到导演房门口。房门底下透着光，导演还没有睡。也许，是在等她。

张妍的手抬起了，正准备敲门，却停在半空。

这一步迈出去，就再也无法回头了。无论未来是灿烂，是黑暗，都没有办法再回头了。真的要走上这条路吗？真的要背叛田城吗？真的要用这种方式去实现所谓的梦想吗？真的要这样才能换取家人的赞叹和仰慕吗？

一想到田城信任的眼光，还有小猫一样可爱的笑容，张妍的心就软了。

她终究是没有办法通过背叛最亲近的人，得到自己想要的机会。

张妍举在半空的手放了下来。

这时，导演的门开了，“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张妍鬼使神差地跟导演进屋了。张妍使劲地扯着裙子，她觉得导演的目光仿佛具有穿透力，可以看到裙子里面的无限风光。

“喝杯水吧。”导演递给张妍一杯白水，张妍口齿发干，轻轻抿了一口。立刻，头晕目眩，整个人失去平衡，像要摔倒一般。

导演赶忙上前，一手拦腰，一手握肩，扶住了张妍，“我知道你一直很努力，很勤奋，不如让我先来教教你，如何做一个好演员。”

张妍四肢发软，她被导演半搀半架带到床边，蕾丝文胸带若隐若现，导演的脸越靠越近，他的嘴里散发着长年抽烟的浑浊气味。她想推开导演，但是两只手被导演紧紧地控制着。张妍用尽周身力气抬腿，踢到了导演的裆。

导演本能地双手护裆。

失去了导演的搀扶，张妍倒在地上。她一点一点爬向门口，眼看就要逃出导演的房间，被导演拖着脚腕拉回床前，紧接着肚子上挨了重重的一脚，“敬酒不吃吃罚酒，看我今晚上怎么收拾你！”

导演伸手来撕张妍的衣服，传来了敲门声。

“谁？”

无人应答，但是敲门声很执着，不急不缓，有规律地响起。

导演不得不把张妍扶起，靠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再去开门。

“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门外站着的是女1号的替身演员白媛，她径直进入房间，搀扶着快陷入昏迷的张妍想要离开。

“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白媛的嗓子有些问题不方便说话，她只是用清冽的眼神看着导演，看得导演周身发凉，然后在导演注视的目光中，带张妍离开了。

8

第二天，张妍在208房间，白媛的床上醒来。衣衫完整，口唇干涩。

张妍和白媛并不熟，只知道白媛是女1号的替身演员，颇得女1号的喜欢，不然一个哑巴怎么能有这样的机会。

可是，为什么昨晚她会突然出现，并且成功把自己带出导演的魔爪？张妍半是感激，半是疑惑地看着白媛。

白媛在纸上写道：“不用怕，没有人会知道昨晚发生过什么，没有人会知道你的秘密。”

张妍心里一惊。

白媛笑起来乖巧温顺。

208房间向北，没有光，但是白媛就像一束光。

张妍还有很多疑问，但是白媛只是浅浅地笑着，并没有打算做进一步解释。也许比这个更重要的，张妍应该关心一下自己的前程。经过昨夜一闹，估计剧组是呆不下去了。还有那红遍全宇宙的梦想，也化为幻影泡沫了。

果然，导演再没给过张妍一个正眼，替身演员最终选中了陈静。陈静气焰越发嚣张，对张妍处处挑剔、打压，张妍在剧组的处境很尴尬。

田城担心张妍不开心，每天都花心思哄她。而张妍非但没有觉得委屈，反而一身轻松。只有张妍知道，陈静用什么换来了替演的机会。曾经张妍以为，她如此渴望站在舞台之上，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她都愿意。但是后来她才明白，田城的怀抱比什么都重要。

田城圈着张妍，趁机争取道：“答应我，拍完这部戏，不要再拍戏了，我养你好不好？”

“偏不！”张妍还是希望有朝一日成为大明星，也许道路会很曲折，但她再也不会迷失了。

这天晚上，所有人都收到了一条匿名短信：“恶行终将被揭露，真想将大白于天下。”

彩蛋：

各位宝宝们，《BigHouse》第六发是“张妍和田城”的故事，这是倒数第三发，大结局即将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