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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事,今日毕,明天还有别的事儿呢。”

“明天没事儿啊。”

“明天你爸来接你回家,他要是知道你作业没写完,看他怎么打你!”

“那有什么,”宋将晗不以为然,“不是还有你嘛,你一护着我,我妈我爸就都不打我了。”

石故渊掐他脸蛋:“臭小子。”又见池晓瑜捏着个手柄,眼巴巴地望着他,无奈说,“玩吧玩吧。”

宋将晗和池晓瑜玩了两局魂斗罗和一局坦克大战,就被拎到饭桌上吃饭。宋将晗一边吃一边说池晓瑜技术不行,自己总得给她加命,说得池晓瑜直掉眼泪。

宋将晗急了:“诶,你别哭呀,我给你命,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呀?”

石故渊说:“小晗,饭不好吃啊?”

“好吃啊。”

“那就多吃饭,少说话。”

宋将晗默默地扒着饭碗,眼睛却不断往池晓瑜脸上瞄,半晌给她夹了一筷子排骨,讨饶说:“我求求你了,你别哭了,下次我把命都给你,我在你后面给你打掩护,行了吧?”

池晓瑜停止抽泣,泪眼朦胧地问:“真的?”

“真的,不骗你,骗你是小狗!”

池晓瑜点点头,给宋将晗舀了一勺肉沫茄子。

宋将晗苦着脸说:“我不喜欢吃茄子……”

石故渊和池羽一直静观其变,这个时候,石故渊插嘴说:“妹妹一片心意,小晗,你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吃了。”

宋将晗左看看右看看,没人和他站一条战线。万般心酸之下,他最终屈服于男人的尊严,以风萧萧之悲壮,壮士断腕似的嚼都没嚼,一口将茄子吞下,然后狂饮两杯水。

池羽也忍不住笑了:“你是在吃药吗?”

宋将晗叹口气,摇头晃脑地说着不知从哪个电视剧里学来的台词:“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两个大人笑得来不及换气,池晓瑜趁机站到椅子上,舀走了最后一块排骨。

吃完饭,池羽自告奋勇去洗碗,可一个碗还没洗完,医院来了电话,催他过去。他只好想先带池晓瑜回家,然后再去医院。

石故渊说:“折腾什么,这么晚,你让晓瑜自己在家?今晚就让她住我这儿。”

池羽知道这是最佳办法,但他又不敢跟石故渊交涉过深,每每看到石故渊掌心的时候,这种念头就会越加深刻。

但更多时候,他拒绝不了石故渊脸上的一颦一笑。

他决定将未来的走向交由女儿选择:“晓瑜,你要跟爸爸回家,还是在石叔叔这里住?”

池晓瑜想了想说:“爸爸你很忙,我可以在叔叔这里睡。”

池羽的心脏仿佛像充满了氢气的气球,在空中摇曳。气球飞啊飞啊,飞过了他年少的时光,停留在让他承担起父亲职责的那一天。

池羽站起身,依旧是那副忧郁的面孔,看过来的目光,让石故渊一潭死水的心泛起了一圈涟漪。

石故渊莫名于池羽眼底不符年纪的沧桑,但他做人的准则不容许他去多嘴。他觉得自己练习了一辈子的微笑,没有任何时候,比得上此刻恰逢时宜。就好像昙花,等待的,就是这一刻的绽放。

池羽带着歉意说:“石先……故渊,晓瑜明天上午十点还有一节游泳课,还得麻烦你去送一下,就在城西区游泳馆。”

“啊,没问题,你赶紧走吧,晓瑜有我呢。”

池羽一边穿鞋,一边又叮嘱池晓瑜:“要听叔叔的话。”

池晓瑜抱住爸爸,小声说:“爸爸再见,你要早点回来。”

………………………………………

接连两天照顾两个孩子,石故渊摸到了些门路。因为明天是周六,石故渊允许他们多玩一个小时,自己则去书房里拉大提琴。

他可以对着谱子拉出许多乐曲,但他可以背谱演奏的,唯有圣桑的《天鹅》。

他刚刚记事的时候,跟父母去看过俄罗斯芭蕾舞团的表演,其中有一段芭蕾独舞,叫《天鹅之死》,配乐正是圣桑的《天鹅》。他曾听父亲拉这首曲子许多遍,一直不觉得其中有什么可令父亲青睐,直到他看到那段舞蹈天鹅振臂欲飞,却最终归于沉寂。他小小的胸膛里灌满了水,压抑着他,直到现在也不曾退去。

曲子正在最高\潮,却被电话铃声打断。天鹅飞走了,湖水定格了。

石故渊接起电话,说:“什么事?”

刘勉在电话的另一端强作镇定:“石总,碰上点儿麻烦,咱城东的富丽堂皇让局子给端了。”

第五章

富丽堂皇是桃仙市有名的休闲娱乐会所,深受新贵旧富钟爱。在桃仙市这一亩三分地儿,富丽堂皇就是身份和品味的象征。全楼共八层,一至五层面向散客开放,其中包括客房、KTV、SPA、洗浴、餐厅、室内泳池、健身房、游戏室、棋牌室、茶室、影视厅、休闲大厅、儿童娱乐室等。

六、七层采用会员分级制,最高为黑卡,次等金卡,末等红卡。里面享受的设施项目,可谓天上人间,不足为外人道也。

最高层则是办公区域,闲人免进。

这么个地方,里面难免有些可大可小的龌龊。郑中天在时,省市的大小领导都很给面子,没少聚在此处白吃白喝白玩白乐,别说被端了,就连检查都没有过。如今是人走茶凉,郑中天刚化作一捧灰,那帮王八犊子就出来敲山震虎了。

石故渊对着电话说:“你不是跟我保证万无一失吗?”

刘勉委屈答:“这和市局不相干,是分局。”

“城东的分局?”石故渊叼起烟,咬着过滤嘴,平静地说,“我知道了,这事儿你不用管了,东陵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没有,东陵那边儿啥事儿都没有。”

石故渊说:“你啊……就这么个破事儿,一惊一乍的。还有事儿没有?没事儿挂了。”

挂下电话,石故渊点燃了香烟,顷刻间书房弥漫起灰色的烟雾。石故渊打开窗户,清凉的夜风吹进屋子来,石故渊离开风口,掩口咳嗽了两声。

书房门口一上一下叠着两颗小脑袋,上头那个说:“叔叔,我爸说你不能吹风。”

下头那个声音小小的:“叔叔,爸爸说抽烟对身体不好。”

石故渊一回头,见俩孩子一个皱眉、一个噘嘴,不赞成地看着他,不禁莞尔。他掐灭了烟,又关上窗户,招呼他俩说:“不打游戏了?那洗澡去,洗完澡睡觉。”

一听洗澡,宋将晗噌地跑没了影儿;池晓瑜含着手指头,前看看,后看看,最终选择了石故渊的怀抱。不过她也不着急去洗澡,而是对着杵在地上的大提琴很感兴趣,摸了摸棕红色的琴身,她扬起尖尖的下巴壳,问:“叔叔,刚才是你在弹琴吗?”

石故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