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绒小盒子。

病历中是她肺癌晚期的诊断书,天鹅绒盒子里是一个闪闪发光的金猪吊坠。

白童的出逃大约持续了四个小时,潘云来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空气浑浊的小网

吧里对着旧电脑玩扫雷。

白童站起身舒展了一下僵硬的腰身,折腾一晚上了,他又困又饿,摇摇欲坠走到

吧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五块钱,递给网管说:quot;给我一个泡面。quot;

网管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一眼,撇嘴道:quot;不够,你刚充的网费快用完了,我这个

泡面要十块钱一碗。quot;

白童揉揉肚子,刚想重新回到座位上,潘云来来了。

当然不只他自己来,还带着一队气势磅礴的黑衣保镖,一个个精干利落,不苟言

笑,黑西裤黑衬衫,如果不是黑夜里,肯定还会戴一副黑墨镜。

潘云来这回真生气了,他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能经历被人锁在屋里这种丢人的事,

徐优他们到的时候,看着老板的神色,就觉得久违的quot;三哥quot;又在那张脸上复活

了。

潘云来冷若冰霜,下了个简单的命令:quot;找到人通知我。quot;

徐优得令要走的时候,潘云来又说:quot;从他学校附近的网吧找起吧,天亮之前我

要见到人。quot;

潘云来一路过来的时候,满心怒火,恨不得把白童拎过来掐死,可是当他站在网

吧窗外,看见小孩穿着睡衣一脸朦胧困意,撑着头打哈欠打得眼角带泪,他心里

的火气就消下去一半。

然后他眼见着白童去买泡面,还因为没钱买不起,心里剩下的一半火气也化作了

一声好笑的叹息。

但这事不能轻易放过,如果今天不能让他害怕,让他屈服,那他以后只会变本加

厉,到了新鲜的地方碰上新鲜的诱惑,即便人留得住心也会飞走,他要让白童从

此往后只有他一个人,要让白童就在他眼皮子底下,随时随地满足他的需索,处

于他的掌控之中。

潘云来带着一众面容冷峻的黑衣保镖进了网吧的门,网管差点当场吓尿,各位在

游戏里南征北战的大侠们也都怂了,不到两分钟全都遁地消失,连清场都省了。

潘云来在突然安静下来的网吧里,闲庭信步地朝白童走过去,拖了把椅子坐在他

面前,捏着他下颌骨让他抬起头:quot;出来玩不知道带钱?quot;

白童垂着眼睑没说话。

他走时,只从门口的杂物篮里抓了一把零钱,加起来不到二十块。

白童没想真的逃跑,两个人都对此心知肚明,白若红还在云城,白若红不会放弃

拿到手的东西,而白童不会放弃他母亲。

这小孩就是在使性子耍小脾气。

quot;志愿报完了?quot;潘云来扫了一眼电脑屏幕上的扫雷游戏。

白童嗯了一声。

潘云来揉了一把白童乱蓬蓬的头发,说:quot;那回家吧。quot;

白童终于鼓足勇气抬眼看着潘云来,小脸煞白,即便拼命压抑,眼睛里也还是写

满了恐惧。

但他看不出潘云来一丝一毫的情绪。

即便知道逃不了但那也是出逃,他把潘云来锁起来,跑出家门,按照自己的意愿

报了志愿,他知道自己是要为这样的任性付出代价的,被打被蹂躏他都做好准备

了,但现在......这是什么意思呢?

潘云来没有理会他眼中的惊惶,而是把他暂停的游戏重开了,把雷扫完,然后才

弯腰将他抱起,保镖们自觉低下头,站成两排,潘云来抱着白童从他们中间走了

过去。

回到家,潘云来带白童冲了澡,把他满身的怪味冲洗干净。

白童坐在床沿上,他拿不准自己是不是应该认错道歉,是不是说几句软话,这件

事就真的能过去了?

quot;三哥......我......quot;白童颤抖着开口,刚一说话就被潘云来挥手叫停。

潘云来挪了把椅子坐在门口,高高的椅背把门完全挡住,他环抱双臂看着白童,

眸色微沉,嘴角有些不明显的笑意:quot;童童,你有时候真是傻的可爱,你觉得只

要报了志愿,收到录取通知书,就能离开我去过自由新生活了?quot;

白童看着他,双手绞紧了身侧的床单。

quot;我今天明确地告诉你,对于你今晚的所作所为,我很生气,即便你收到通知书,

我也不会让你去上任何一所学校的。quot;

白童腾地站了起来。

quot;我可以把你关在地下室里,让你再也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不允许你穿衣服,你

以后每天的生活就是等着我上你......你觉得我是做不到呢?还是不忍心?quot;潘云

来唇边含着讽刺的笑意,一字一字异常清晰。

白童嘴唇发抖,耳朵里嗡嗡响,脑子里乱成一团,是啊,他今天这样做除了一时

爽快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怎么可能妄图跟一个资深恶棍讲道理呢?这人根本就

是个无法无天的疯子。

但事已至此,白童进不得也不能退了,求他也求过了,争取也争取了,现在只有

一条路能走,即便是真死了,也总比潘云来描述的那种恐怖监禁要好吧。

白童想到这里,突然转身从桌子上抓起了一根钢笔,把锋利的笔尖对准了自己的

咽喉,他哭着说:quot;那......那我现在就去死......quot;

潘云来站起身,双手叉腰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根本不觉得白童有这个胆子伤害

自己,他从抽屉里摸出一把瑞士军刀,打开,雪白的刀锋反射出冷锐的光亮。

quot;威胁我?就凭你?quot;潘云来的目光渐渐冷下去,quot;我是没见过死人还是没见过

血?quot;

钢笔幽蓝色的墨迹划过白童不断颤抖的喉结,他不停地吞咽,惊恐万分地看着潘

云来朝他走了过来。

quot;童童,你拿根笔吓唬谁?quot;潘云来一寸一寸把钢笔从他攥得死紧的手心抠出去,

再将那把刀塞进他手里,冷酷而戏谑地说:quot;用这个,让我看看你多有志气。quot;

白童拿着刀,因为极度愤怒和恐惧,牙齿打颤咯咯作响,手抖得不成样子,带动

那尖锐的刀锋在脖子上留下了一道道细小的血痕。

他渐渐站不住了,跪在地上大口喘息,手慢慢放了下去。潘云来紧绷着的神经略

微放松,这孩子真敢动刀,他也自信能夺下来的,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就在他想上前把吓坏了的男孩抱起来的时候,白童忽然抬起头,眼底一片血红,

他崩溃大喊:quot;为什么要逼我?!你到底凭什么?!quot;

他的身体被强占不够,他被迫谄媚还不够,现在又要被这样羞辱,真的以为他不

敢吗?觉得自己会再次跪在他脚下求他把那把刀拿走?

白童举起刀,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