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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他被包养的事情,其实早就在大大小小的圈子里流传开了,只有他是被瞒的死死的那个。

自以为是的爱情骤然破灭,前身整个世界都陷入了崩溃之中。他浑浑噩噩的买醉,最后狼狈的回到住处,倒在别墅前,一场秋雨带走了他的性命,带来了江一执。

顾方许停下筷子,拿起餐巾擦了擦嘴。他抬头看着江一执把菜里切的很碎的生姜一点点的挑出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姜末在桌面上堆成一座小山。

注意到顾方许的目光,他抬头撞进顾方许黝黑深邃的眸子里,顿了顿,“你要吃吗?”

顾方许胃口小的可怜,不到江一执一半的饭量,还光盯着素菜下筷子。

顾方许一愣,一块鸭肉夹进他的碗里。

然后就听见江一执说道:“味道不错,”他给了肯定的评价,“你试试看?”

顾方许沉默了一会儿,为眼前的鸭肉,也为一直以来拘谨瑟缩却突然看似热情的人。

他终于拿起筷子,夹起鸭肉放进嘴里。

看着金主温顺听话的模样,江一执眼底带着一丝满意,小白脸是不能继续做的,国师大人有自己的底线和脸面。但在还没有想好如何解决这个问题之前,做好本职工作是必须的,这是一个人的基本操守。

江一执觉得这并不矛盾。

他又投喂了几块,就停了手。

吃完了饭,顾方许坐回沙发上,按照以往的惯例,他会在别墅里待到十二点四十,然后回公司。

江一执闲来无事,他抬眼看了看放在角落的纸盒子。干脆把它搬到茶几上,找来一把水果刀,将封口处的胶带一点点割开。

看见里面的东西,江一执微微一顿,伸手拿出里面的东西,一个塑料袋包裹着的十本线装书,下面压着一方罗盘和五枚铜钱。

罗盘和铜钱的气场很足,用后世的话来说这叫做法器。

江一执不由的叹了一口气。唐朝以前,天地灵气充裕,修炼者尚且还有飞升成仙的机会。江一执所在的太元门祖上就出过三位飞升的仙人。只可惜唐朝灭亡之后,中原大地战乱频生,尤其是元人得了天下之后,天地灵气被肃杀之气消磨了个七七八八,修行尤为艰难,但道修一途好歹还有生存的空间。否则也不会有江一执一手颠覆一个朝代,那是何等的意气风发。

只可惜到了这个世界,没有江一执这样的人物出头,元朝国运虽不长久,却也屠戮了九十余年。好不容易恢复了汉人衣冠,不到二百八十年,满清入关,中原大地再添杀戮。然后又是军/阀/混战,日/军侵/华……天地灵气也被彻底消磨了个干净。

原本好好的道修,到最后竟然只能沦落到依靠这些所谓的法器外物讨生活的地步。

道修落魄至此,江一执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他看向那些古籍,符术两册,命理三册,风水术四册,一本奇门遁甲,这些东西他以前也用过,不过涉及的不多就是了。

这些都是江家历代祖宗的手扎,修修补补便成了江家传承。

大动乱的时候,江家祖爷爷留了后手,偷偷摸摸的将这些东西和几件砚台字画藏起了来。

江一执爷爷去世之前,让江家大伯将这些藏起来的东西拿了出来。江家大伯是嫡长子,按照江家的规矩,这些家藏由江家大伯继承,剩下的砚台字画他和江父平分。

江一执爷爷去世之后,江家大伯眼热那些砚台字画,对那些破烂而且一看就不值钱的家藏一点也不感兴趣。因为江一执爷爷走的突然,江父有事外出不在场,江家大伯见有机可乘,直接把那些砚台字画瞒了下来。等到江父问起来,才假惺惺把这些家藏推给江父。

直到江家爷爷的丧事办完之后,江家大伯一家就火急火燎的搬出了江家村,靠着卖古玩的钱得以定居县城,还开了一间商铺。

直到一年后,江家大伯一次酒后说漏了嘴,话传到江家人耳中,江父才知道江家大伯究竟做了什么事情。

江父上门去讨说法,江家大伯一口咬定根本没有什么古董,最后直接把江父打了出来。

江父和江家大伯的恩怨正是由此而来。

☆、第四章

这些东西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不过是因为这个月月末是赵朗生日。前身不知道从哪儿得到了赵朗钟爱古籍的消息。手里有些拮据的前身灵光一现,想到了堆放在江家仓库里的祖传手扎,当即就给江父去了电话。

江一执随手翻了翻这些书册,边角处尚有虫蛀的痕迹,一看就是没有妥善保存。书籍约摸是被仔细擦拭过了,看起来还算干净。

放下这些书册,纸盒里还剩下一个泡沫箱子,同样是用胶带密封的严严实实。

他打开箱子,里面整整齐齐的摆放着苹果大小的报纸团,随手扒开一个,纸团里包着的竟是小孩拳头大小的一个桃子,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五六丝灵气,桃香沁人心脾,五脏六腑就像是被彻底的洗涤了一遍一样,江一执神情一震。

“喵呜~”大猫竖起耳朵,眼睛死死的盯着江一执手里的桃子,要不是顾方许按住了它,恐怕早就扑了过去。

江一执把玩着手里的桃子,绒绒的桃毛沾了一手。

他拿出手机,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江父。

十几秒后,电话接通,那边传来一个浑厚的中年男人的声音,“唉,一执啊,我刚刚睡觉呢,没怎么听见声音。你吃饭了吗?学校不比家里,你想吃什么就自己买,不要想着省钱。你也别往家里寄钱,你自己打工也辛苦,不要耽误学业。记得买两身好点的衣服,这京城大学可是个好大学,你同学肯定……唉,反正你要大方一点,穿好点,免得人家背地里说闲话知道吗?”

前身没敢和家里说自己被包养的事,否则江父只怕是要追到京城里来打断他的腿。他骗江父自己在学校找了几份兼职,也只敢每个月往江父卡上打一份数量不大的钱。

“嗯,”被人关怀究竟是一种怎样微妙的感觉,江一执还没有理清,他问:“爸,家里还好吗?”

“还好,”江父大概在拿着蒲扇扇风,噗呲噗呲饿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弟弟前段时间去了你六叔的汽修厂,虽然累了点,不过工资不错,每月能有三千呢。还有咱们村里的那条路,快要完工了……”

说到这里,江父叹了老长一口气,突然又提高了声音,“我前些天去安华山上跑了一趟,咱家以前种的那些桃树居然还活下来不少,都长出果子来了。对了,我给你寄的东西收到了吗?”

江家早年种下的桃种是十月份左右成熟的冬桃,以核小肉嫩,甘甜清脆而著名。

“收到了。”

“那就好,你看见那泡沫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