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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几分,连连点头说:“你和常管事的大恩大德我都记在心里的,一定会孝敬好他老人家,再伺候好你的。”

常轩听她这么说,脸一拉,不满地说:“常管事?”

阿福瞬间明白过来,想着要叫那个“爹”字,可是从小就未曾有过爹娘的阿福脸上竟然有些羞红,低着头小声说:“我一定会孝敬爹他老人家的。”

常轩这才满意:“你知道这个就好,如今爹他老人家已经睡下了,你先侍候我吧!”

阿福不解:“那我该怎么伺候你?给你更衣吗?”

常轩醉意上脑,一屁股仰躺在床上,模糊地说:“罢了,今日儿累了一天,你先打盆热水我洗脚。”

洗脚?这个阿福倒是很在行,以前她也会打洗脚水给林嬷嬷的。

当下她连忙点头:“好的,我这就去。”说着也不待脱下那红嫁衣,转身就要往外走。

常轩不待她走出去,叫住她问:“慢着,你知道热水在哪里吗?”

阿福愣住了,懵懂地摇了摇头:“在哪里?”

常轩无奈地捶了捶床:“就在灶房里,锅里有现成的热水。院子角落里有盆,你拿瓢子舀一些水来便是了。”

阿福这次明白了,口里应着,脚下便匆忙往外面走。

走出屋门,外面便是常管事一家暂时栖息的小院了。这小院不过巴掌大,有几间瓦房一个灶屋。其实对于这样的小院阿福却是再熟悉不过的,只因自己住的那个绣房小院也是这样的布置,只不过比眼前这个房间更多一些。其实侯爷府里的下人凡是拖家带口又有些地位的都会住这样的一个小院的。而绣房的小院除了会有负责女红的丫头婆子前去干活,那些独身一人没有家眷也不曾成亲的丫头们平日也是住在那里的,当然这其中也包括阿福了。

此时月冷星稀,秋风吹过阿福平生感到一股凉意。她拢了拢发旧的红色嫁衣袖子,小碎步跑到角落里找到了常轩说的木盆,然后拿着这个木盆往灶房去舀水。

没有油灯烛火,阿福又不熟悉灶房里的布置,刚刚走进去的时候只觉得乌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过了好一会儿眼睛才适应了里面的黑暗,终于辨认出哪里是锅哪里有个瓢子,这才揭开锅盖舀了半盆热水。

舀好了热水,阿福试了试,发现水温不冷不热,洗脚倒是正好,便端起来往外走。走到院子里的时候,又忍不住抬头看了看天上那轮高悬的清冷明月,心里想着自己往日住的绣房小院也是这样的月亮了。于是这一刻端着一盆热水偏偏手被秋风吹得冰凉的阿福忽然有些恍惚。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一般,怎么就这么嫁了,这么就这么来到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小院,又怎么就端着一盆洗脚水去侍候一个根本不熟悉的男人呢?

阿福正在那里恍惚着,忽听到常轩凑在窗户纸上喊:“怎么还没回来?洗脚水呢?”

阿福一下子回过神,口里连忙应着,两只手端着洗脚盆,用脚轻巧地踢开门进了屋。

进屋一看,烛火下常轩正坐在床边,带着酒意的眸子瞪了瞪阿福:“你不是说要侍候我吗?怎么还不给我宽衣解带。”

阿福慌忙放下洗脚盆,上前蹲□子帮常轩脱下鞋子。

男人的脚比阿福想象得大,一天的操劳那脚上难免有些汗味,阿福闻到了,常轩自然也闻到了。

常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意的缘故,脸上竟然有些红了,抬了抬脚不高兴地说:“罢了,还是我自己洗吧。”

阿福却不让,两手抱住他的大脚,坚定而轻柔地说:“我来洗吧。”

常轩见她这么说,腿脚也就不动了,任她抱着自己的大脚放进了温热的洗脚水中。

阿福往日也曾经给林嬷嬷洗过脚的,是以这件事倒做得熟练,先是将常轩的脚清洗干净,然后小手在脚底板上轻柔而有力地按摩。

常轩虽然在阿福面前装得煞有其事,但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下人罢了。他因为从小跟着少爷,倒是不曾为别人洗过脚的,但他这样的身份,又何尝有人为他洗过脚呢。而此时阿福不但为他洗脚,而且那一按一摩之间都颇有些分寸,这让常轩很快便尝到了个中舒服的滋味,觉得自己一天的疲惫就这么在那只白净小手的摩挲中蒸发掉了。

就在阿福攥起小拳头在常轩脚心摁压时,舒服得常轩终于忍不住发出了声呻-吟:“再用力些。”他开始不知足地要求更多了。

阿福力道本来就不大,为了侍候阿福早已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但是此时听到他这么说,还是再接再厉抱住他的大脚丫使劲地摁压。

终于最后常轩得偿所愿,整个人仰躺在床上舒服地叹息道:“你这么小一个小丫头,真看不出手底下倒是有些力道的。”

阿福小心地抬起眸子瞅了瞅道:“还要吗?”

常轩用手撑起身子:“不用,天色不早了,还是赶紧睡吧。”

阿福点头,将那盆洗脚水端起:“那我先把洗脚水倒掉。”

就在阿福起身间,就着这摇晃的红色喜烛,常轩好像看到这个小丫头眸子里的一点水光。

“怎么了,哭了?”阿福很快转过身要去倒水,以至于常轩没看清楚。

阿福抿唇温柔地笑了下,小声说:“没有哭。”

常轩却不信:“你转过身来我看看,刚才明明看到你眼里有泪的。”

阿福温顺地转过身,让常轩看自己:“刚才出去风刮的吧,我没有哭的。”

常轩就着烛火审视了下她的脸色,果然见那亮泽圆润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泪痕,而那晶莹黑亮的眸子虽然水汪汪的,可也说不上有什么要委屈的样子,反而还抿着一点浅笑。

“哦,那你去把洗脚水到了,回来赶紧睡吧。”常轩觉得自己酒醒了许多,脑子里忽然记起洞房夜该做的事了。

片刻之后,阿福重新回到屋子,常轩已经躺在床上了。常轩其实正想着洞房该做的事儿,此时见阿福进来,眸子里便带着异样打量阿福。

阿福被他那样子看,顿时觉得头都不敢抬起来了,她几乎把脑袋埋到衣服里,结结巴巴地说:“那我去吹了烛火了。”

常轩点了点头,沙哑地“嗯”了声:“去吧。”

阿福战战兢兢地去吹烛火,只可惜那烛火是常轩家的,这常轩家的烛火看来有些欺生,阿福连吹了两次都没吹灭,最后阿福急了,鼓着腮帮子使劲地吹,总算那烛火摇曳着灭掉了。

阿福抹黑凑到了床前,又在黑暗中开始脱衣解带。

她的手有些发抖,不过幸好这衣服并不欺生,她哆哆嗦嗦地还是脱去了红色的嫁衣。

谁知道常轩却忽然说:“把里面也脱了吧。”

阿福一愣,手便停在那里犹豫着,常轩见她不动弹,便道:“怎么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