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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然后就更加地看不得他受一点苦,遭一点罪。的

自己不舍得打、不舍得骂,别人更是没那权力。

叶修谨在机关幼儿园上学时,学校的老师曾向叶柏成投诉他儿子跟别的小朋友打架。结果,叶柏成先问他家小七有没有吃亏有没有受伤?

若没,他就说:小孩子不打架,那是孩子吗?再说,军人的后代就要从小锻炼战斗意识。

若吃亏受伤了,他就会跑到学校从老师到校长挨个地训一通:连几个孩子都看不住,你们这老师是干什么吃的。

时间长了,学校的老师都知道叶修谨有个十分护犊又霸道的爹,为了不挨训,他们渐渐地不再向他报告叶修谨在学校的事,有时太过分了,就打电话找叶修谨那个最讲理最好说话的二哥。

不过叶修然能怎么办,也只能上瞒下哄,这小七儿可是老爷子的命根儿,家里的小祖宗,他能怎么办?打不得、骂不得啊----

虽说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可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倒是真的好,再加上叶修谨比他们的儿子都还小,对这个小弟弟,更是宠的不行。

只要他人没事,别胡闹的太没谱,他们也就睁一眼闭一只眼给糊弄过去了。

常言一个百年,总会有些异数出现,不是极好就是极坏,叶修谨是不是后者说不好,但一定不是前者。他皮相长的是真不错,那种男女通吃的漂亮,京城八旗子弟圈中,比他好看的男人不是没有,可他身上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邪气、妖气却是别人身上没有的。

人不仅长的出众也很聪明,可他的聪明没往正途上使,全整那些歪门邪道了。

若他是女的,必是那种惑君乱国的妖精,但他不是,而现在也不是君王制度,所以他只能在高干圈里兴些不小但也大不起来的浪。

叶修谨十六岁时,叶柏成生了场大病,差点没挨过去,这一病就是半年,后来病好了,便去了西山疗养院,这一去,又是半年……

待他从别人那得知自己的小儿子做了什么荒唐事后,差点没气抽过去。

打架、斗殴、旷课、逃学、打老师不说,居然纠结地痞流氓一起偷车倒卖,甚至非法改装车辆参加黑市赛车,还有黑市拳击、黑市赌博----

前面还好说,可后面的是要人命的啊----恩,这个时候叶老爷子心里第一想到的还是他小儿子的命。

其实,他那小儿子荒唐事哪只这些,更荒唐的还有呢,只是这些都被叶修谨的几个哥哥姐姐能压的压,不能压的就瞒,总之不能让老爷子知道,不然那捡回来的命怕是要丢了。

他只知道他儿子参加了一系列黑市活动,只当他年纪小受坏人蒙蔽,却不晓得他儿子才是那幕后操纵者。当然叶修谨绝对是那种高智商犯罪者,不会轻易让人抓到他的犯罪把柄的。

老爷子回来后,叶修谨被关了禁闭,哎----都荒唐成这样了,还是不舍得打。不过,从禁闭室里出来后,倒是老实了,像换了个人般,不仅跟过去的一切做了了断,还改掉了所有的恶意,甚至连烟都戒了,开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这样一直到二十四岁,他抱回来一个六岁的女孩,对家里人说:这是我女儿。

十八岁的爹,太年轻了,可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那段时间,他确实很荒唐,别说女人就是男人也玩过,为他寻死觅活的也再少数,所以有个女儿也不意外。

叶末刚来时,只跟叶修谨亲,而叶修谨也不许别人问他小女儿的事,吃喝拉撒睡都是他一人张罗,两人同吃、同住、就连洗澡也是一个浴盆,叶修谨无论走哪都带着叶末,就差在肚子里缝个兜儿将人放里面了。看他们两人那黏糊、亲昵样,说不是亲生的,谁信?

叶末没上过幼儿园,她的拼音、算术、英语、美术都是叶修谨教的。不仅如此,叶修谨还每天教她背诵一首诗。也不能说教,确切地说是叶修谨在背,而她该玩的玩,该吃的吃,可----几遍下来后,叶修谨一提,叶末就背了下来,一字不差。

不知道是叶修谨教学方法好,还是叶末记忆力好,总之效果非常不错。

叶末八岁上小学一年级,叶修谨自开学第一天便天天跟着,叶末在里面上课,他就在外面走廊站着,累了就坐在地上,或拿本书看,或玩掌上游戏,或闭目养神,或干脆发呆----然后末末放学,两人在一起回来吃饭。

他那摸样本就招人,往那一坐,还不哄动整个学校?这不存心打搅人老师讲课,学生听课吗?可人不管----就守在那里。

叶末渴了递水,饿了递点心,热了扇扇子----时不时地还问上两句:这老师上课咋样,不行咱就换。

见过宠孩子的家长,没见过这么胡闹的家长,而且还这么年轻,这么勾人。

年轻点的老师都被迷惑了,校长没法,不敢得这爷,将叶末班上的年轻男女老师全换成了退休的老教师,班级也搬到了顶楼最角落的一间。

叶末无所谓,顶楼就顶楼,反正上下楼都是她爸驮着,这样一直持续了整整一个学期。

后来叶修谨突然就出国进修了,谁也不知道其中的真正原因,总之他走了,一去就是八年,每年回来一次,每次住上一个月。

哎----怎么说,这也是一个隐患,一个毒瘤啊----

吃味儿

叶末放学回来时刚洗的澡,因为啃骨头抢食弄的手上、身上、嘴上都是味儿,所以她又去冲了一遍,倒不是她爱干净,而是叶修谨有点小洁癖。

他可以容忍叶末在他面前玩闹时花的像个小泥狗儿,却无法容忍别人在她身上留下一点污渍和污浊气息,典型我家孩子再脏、再皮、再丑,我不嫌弃,可你不许往她身上泼一点儿脏水。

至于其他人是否邋遢、不爱干净,他不在意。

说白了,他就是有点独裁主义者,且只针对他的小女儿,这点他跟赵惜文一脉相承,要不怎么说人家是亲戚关系呢?

赵惜文双手插在裤兜里轻倚在墙上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哗哗’水声和哼哼叽叽的歌声,心里忒不是味儿。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辛苦奋斗几十年,一下回到解放前。

他现在就这感觉。

八年了,他把她当孩子、当心肝、当宝贝似的养着、护着、宠着,结果那人一回来,自己又被打回原形,什么都不是了。

愤怒、悲哀、心酸、无奈、委屈----五味杂瓶喏。

八岁时,叶修谨突然出国,叶末忆父成疾高烧不退,白天吃不下饭,晚上睡不着觉,是他每日每日地哄着、逗着,每夜每夜地圈着、抱着,直到现在也是,只要叶末一生病,他便抛开一切地赶回来陪她。

十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