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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不显眼的蓝色布袋子里面有层银色的保温膜,两个饭拿出来的时候热的甚至有些烫口。

没有给筷子,锡纸里面包着两只甜白瓷勺子,子时递给他一只,恰好他也打开一盒饭递过来,两人默契的一换。

两盒都是一样的,宫保鸡丁盖浇饭,放了两种小菜在边上,酸酸的微微有点辣,拌在盖浇饭里,味道惊为天人。

这一晚,深秋的江风渔火中热气腾腾的盖浇饭,子时后来的一辈子都没能忘记。

当下她吃得心满意足,简直像那种刚吃了鲜美鱼罐头的小猫,眯着眼睛只差就地一滚了。盛承光在旁看得不觉发笑,问她:“好吃吗?”

子时回答的心满意足的:“好吃的!”

“大小姐平时锦衣玉食,偶尔吃一口家常便饭,很不错吧?”他说着拧开一瓶水递给她。

他似乎没有胃口,令子时那么惊艳的盖浇饭,他那碗几乎没有动,被他随手搁在纸巾盒旁边。

子时轻声道谢,接过来喝了一小口,默默了一会儿,说:“我不是大小姐。”

“放心,我不会绑架你要赎金的。”盛承光开玩笑似得说。

他的笑容那样凉薄,令子时的心揪得慌,话脱口而出:“你要多少钱?”

盛承光一愣,似乎很意外:“你说什么?”

子时硬着头皮问清楚:“你……需要多少钱,就可以不用这么辛苦了?”

年轻的女孩子看不懂男人眼里的一闪而没的情绪,只觉得有些害怕、心跳很快,但又已经不容许她当做什么都没说过,她结结巴巴的解释:“你别误会,我是借给你的……你以后很好很好的时候……再还给我……”

这个如深秋晴空一般的人,应该从容不迫的做着他擅长并且喜欢的事情,而不是眼下这样。子时见过的人不多,盛承光是她见过最强大、最特别的人,她甚至觉得他不应该属于这里、不应该是她能接触到的。

她希望这个人过得好。

盛承光转过脸来,江面承载的光印在了他眼底,绚烂如光明,子夜从车中暗处看去,心魂俱舍。

“你给我?”他重复了一遍,声音里有种奇怪的感觉,似乎忍不住要发笑:“你要给我钱?”

他说完真的笑了起来,扭过脸去点了一支烟,降下的车窗外风一吹,新鲜热辣的烟草气息扑在子时脸上,她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盛承光转头看她被呛的微微皱眉的样子,忽然笑了,眼中情绪燃的更加明亮,他倾身,在江风中偏过脸去吻住了少女柔软的唇。

子时眼前一黑,更加新鲜热辣的烟草气息直入肺腑,唇被咬了一下,她下意识的惊叹一声“啊”,粗而麻的触感便入侵了进来,她的舌头被重重吮住了。

一个完全侵略意味的吻。

“你拿钱砸我?”盛承光吮着她的唇,低低的说,“你想做什么呢?包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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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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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拿钱砸我?”盛承光吮着她的唇,低低的说,“你想做什么呢?包养我?”

他不轻不重的在那柔嫩唇瓣上咬了一下,低而重的“嗯?”了一声逼问,却良久没有得到她的回答。

子时她没有愤怒、没有尖叫、甚至都没有害羞的手足无措。男人强势的气味霸道的标记了她的初吻。在她十八岁的生命里,第一次有人靠得她这么近。

所以她傻眼了,完全不知如何应对。

盛承光目光咄咄,冷得厉害,“至今为止画画赚到的钱加起来也不到二十万,你这周换过的五件件大衣和两三包就不止这个数了。你的钱是哪里来的?谁给你的钱、你用来砸我?嗯?”

他呼吸里烟草的辛辣味道逼的子时眼眶发热,他的手握着她肩头的力道也令她疼,可是他目光里的冷意令她不敢动他被伤害了吗?因为她的话、他生气了!

子时后悔得不得了,她怎么总是干蠢事呢?总是令别人生气,难怪没有人喜欢她。

她骤然红了眼眶,眼中泛起的水光令近在咫尺的盛承光脑袋清醒了一些,他吸了口气,慢慢的松开她。

“把你的钱收好,不管是从哪里来的,不是你自己挣来的就不要随便得瑟以后你就会后悔了!”

他冷冷说完,发动车子离开江边。

一路上盛承光都一言不发,眉目冷冷,子时更是一句话也不敢说。

她甚至不敢问一问刚才……那个吻。

那是她的初吻啊。

那盒饭放在那里,子时怕它遮了他视线,默默的拿下来捧在手里,捧到了家也没有扔掉,小心翼翼的放进冰箱里。

晚上她做梦,梦里小熊竟然学会抽烟了,子时很忧虑,抱着它告诉它抽烟对身体不好、烟草的味道太强烈了。小熊很可怜的扑在她脚边请求原谅,忧伤的问她:你喜欢我吗?

喜欢的,子时在梦里很诚实的回答了:就算抽烟不好,我也还是喜欢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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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切如常。子时还被盛承光叫进去开了一个短会,关于《熊》的一些宣传资料。

作者资料的模板格式是天辰的宣传部那边发来的,第一栏就是作者真名,盛承光提笔将那栏划掉了。

子时看着,惴惴的问他:“可以这样吗……”

盛承光头也没抬的“嗯”了一声,又划掉了作者学历等几个背景问题,然后将那页纸递过来给她填写。

子时填完递还给他审阅,他删改添加了几个地方,然后说:“就这样吧,你看看。”

他把纸递过来,看了她一眼说了句:“人长挺漂亮的,这笔字可真是够呛。”

子时“腾”一下就红了整张脸,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盛承光看她居然尴尬成这样,语气柔和了几分说:“昨天我心情不好,昨晚的事情很抱歉,你别介意。”

子时没想到他会这样大方的说出来,他云淡风轻的语气令她羞愧,连忙说:“没关系的!”

“哦?”他声音低了几分,平白多了几分暧昧,“你是对哪一部分觉得没关系?”

“……”子时心跳如雷,暗自狠狠给自己打气,声音却还是发颤了:“那……你希望我对哪一部分别介意?”

她还是第一次没有被他一撩拨就吓得埋头不说话,盛承光目光沉了沉,随即声音更低更撩人的说:“当然不是昨晚最好的哪部分。”

轰……子时觉得自己脸热的快着火了!

她扛不住了,垂着目光看着自己的膝盖。

外头巴着门缝偷听的谢嘉树这时也扛不住了,迫不及待的冲进来急切的问:“昨晚你们怎么了?!哪部分介意哪部分最好啊?!”他激动的满头卷毛乱颤。

子时大窘。盛承光从桌后起身过去,拎了谢嘉树丢到一边,然后从容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