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章)醍醐

得一滴超凡,吸两滴入圣,饮一口成神魔之王,多贪一口却成魔道无极。

久远的创世纪之前,众神众魔经过无数次的争战后,逐渐厌倦了这永无休止的修罗之道,于是神魔之间终于迎来了和平。

和平共处的神魔们,不必再为各种争执而无谓耗费力量和时间,凭着各自无比的智慧、久远的寿元、和各种不可思议的力量,创造了极度发达的远古文明。但在凡人眼中拥有一切的神魔们,却知道自己拥有的东西相比起更加宽广无垠的洪荒宇宙来说,也不过是苍海中的一粟、永恒中一刹那,他们还未跨越过永恒,成长到可与洪荒宇宙比美。

到达生命极限的神魔们,集中了他们所有的知识和智慧,四处搜集天地间的精华,经过久远久远的努力,终于制成了那种复杂无比的‘东西’,那‘东西’可以让神魔们突破生命自身的极限,达致最大最永恒的存在。

在永恒中的某一天,那‘东西’终于制作完成了,这是多么美妙的一天,天空好像也在为神魔们的喜悦而展现万里晴空,温暖柔和的阳光令所有生物都不由从内心感谢天地的恩赐。

在用白玉铺就,平整而又无边广远的广场中间,有一座紫玉堆砌的巨大金字塔状,在巨大金字塔的上空,塔顶有一个巨大而平坦的祭坛,在祭坛的上空,飘浮着一个巨大无比用透明水晶制作的水晶池,在水晶池中荡漾着一池色彩变化万千的液体,这液体在阳光的照耀下,幻化出无数色彩。

在这无边广远的白玉广场上,聚集了无数的生命,他(它)们抬头仰望着那巨大祭坛上数十个身影。

这数十个身影散发着无比尊贵气息,他们就是凡人(物)之中最超凡的存在,携手合作创造出这无比发达文明的众神和众魔们。

聚集在这儿的所有生命都在引颈以望,准备见证生命跨越永恒的最重要刹那。

现在,主责这制作过程的智慧之神安迪钦第一个上前,以他那洪亮的声音向在场所有的生命宣布:“终于~~经过了这么漫长的努力,这个‘东西’完成了,我们跨越永恒的刹那,终于来到了。”

因为安迪钦是总领和主责这‘东西’的神,他有资格和有责任先饮下第一口这‘东西’,于是他在举起双手向所有的生命致意之后,慢慢地俯下身去,缓缓地、慢慢地把池中的‘东西’喝了一口。

然后,安迪钦身上自然地发出了无比绚丽的光辉,然后他立刻得到和了解所有的过往今来一切事物的智慧,完全地超脱了生死的束缚。

顶天立地之神浑敦氏,饮得一口这‘东西’,发现自己本来已经巨大无比的神力增长到能破开无边的混沌;

创造再生女神东皇,饮得一口这‘东西’,立时得到创造生命、填补太虚之力,于是从空中抓来几把灰尘,在手中抺捏了数下,就做出了自己的亲从——阿里和阿里娜;

而太阳神日轮喀则喝得一口这‘东西’后,身上散发出真正的太阳光辉,他所散发出的光辉照耀下的一切动植物都似乎沐浴在真正的阳光之下,仿似得到了新生;

魔神安撒迪克,得到了幻化无限,从无生有的力量,一念之间,就把本来不存在于现场、无数的、适合在场各种生命的美食变化出来,让场中所有的生命尽情享用;

死神卢比安则完全掌握了生命尽头的秘密,成了亡界的主宰者,可以随意开闭阴阳之间的大门,让生死之灵完全自由地往返于生死之间;

数十位神魔们都在这物质的帮助下,超脱了最后最终的束缚,最后轮到管治黑暗和星空之神——帕菲罗斯来饮用这‘东西’。

帕菲罗斯饮了一口之后,马上就感到生命已从质上发生了变化,自己拥有了无限的生命和远比从前更巨大的力量,遥远晨星和暗夜的呼唤让他的感觉神识达到了宇宙的尽头。

但是帕菲罗斯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满足,于是紧接着再大大地饮下了一口那‘东西’,希望自己能得到更加巨大的力量,从而位临所有的生命之上。

但即使是超越众生的神魔们,也无法禁受驾驭这充满无比力量的物质中所含的巨大力量。帕菲罗斯在饮得到这第二大口的这‘东西’后,巨大力量从他身上渗溢出来,无数晨星和无边黑暗的‘声音’如狂潮般涌入了他的思想之中。

这无量无边的力量和信息,让帕菲罗斯的**和精神远远地超出了自身的极限。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一切……这‘东西’与黑暗星空之神的生命本质结合后,不断从帕菲罗斯的神体中溢出,向上蔓延着破开了本来晴朗的天空,硬生生地扯出了一片虚空;此后帕菲罗斯的神体又生出万千黑暗的触手向着空虚中的晨星摇动着,数不尽的晨星好像受到这摆动的召唤一间,从遥远天际奔驰而来,像火雨一样纷纷降落到这个世界上,不断轰击烧灼着这世界。无数的生灵都在这火雨和暗夜之中颤抖和消逝了。

之前喝过这‘东西’的神魔们见到这个世界将会因为帕菲罗斯的暴走而毁灭,于是都联合起来试图把帕菲罗斯压制下来。

但这第二大口所引发的连锁力量实在是太过巨大,拥有无比力量的神魔们与暴走的帕菲罗斯的斗争的激烈程度,远远超过以往任何一次的神与神,神与魔,魔与魔之间纠缠不休的战争。这次巨大斗争的最后,神魔们与帕菲罗斯共同步向了毁灭。

神魔们经过无数世代所建成的华美壮丽的城市、奇迹和文化都在业火中化作了灰烬;天空中灼热的火雨还是不断落到地上;大陆被巨大的力量撕裂,无数的生命掉入了无望的深渊;大海掀起盖过高山的巨浪,冲走一切的东西;天地间下起了绿色的毒雨,沾上的生命都在痛苦中死去……

最后,当劫后第一丝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照落到众生身上时,众神时代已彻底化作一个传说,先进灿烂的文明之果,除了极边远的零星碎片得以留传下来,全部都化作了灰烬和废墟。而那‘东西’,则早在争斗开始的不久后,就被神魔们跟帕菲罗斯的争斗时所掀起的巨大的力量溅到了整个世间的角角落落。

在大灾变中存活下来的人们,虽然一直传讼着这物质的神奇力量,但也被帕菲罗斯贪图那第二大口所引发的毁灭所震摄。于是那句,“得一滴超凡,吸两滴入圣,饮一口成神魔之王,多贪一口却成魔道无极”的告诫就伴随着传说而流传了下来。文明全毁的惨痛教训,让逃过劫难的生命都落下悔恨悲伤的泪水,也因此让那‘东西’得到了“神魔之泪”这名称。

日换星移、世代流传,在无数时间洪流的冲刷下,巨大的悲伤被渐渐抚平,无数的生命又在这个世界重新繁盛了起来,而这“神魔之泪”因为时间的久远,传说和告诫因为传承种族的不同,语言文化体系的有别,化生出了无数的名字:“圣水”,“醍醐”,“魔血”,“精灵之泪”,“生命之水”,“仙露”,“乌玛”……

有那么一滴,落到在这儿,我们因为不知它本来的名字,只好暂且把它叫作‘醍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