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甜蜜

后来江凛铖就准备让自己的秘书陆书意去画廊,后者当时没说话但是脸色瞬间就垮下去,不知道算不算巧合,后来苏北星路过画廊门口看见玻璃上贴的那张招聘,就撕下来招聘宣传直接进去,当时毕安在楼上的画室,她便安静的坐在一楼的沙发上等着,一直等着毕安出来,六个小时,当时毕安看了一眼苏北星手里的纸点点头,立刻拍板就是你。这是毕安以为的故事。

其实事实是怎么一回事呢?陆书意因为江凛铖无意中透露出来要把自己调去画廊的想法忽然危机意识爆发,连夜联系了自己众多同学、好友,最后拜托他们多去宣传一下,薪资待遇一切好说,也没什么学历年龄性别的要求,唯一一条要求就是,能够耐心的容忍脾气古怪、个性孤僻的有些病态的难相处的老板。

当时的苏北星觉得陆书意口中这个女子实在有些有趣,况且还可以运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如何不合适,

当然,她去画廊也是经过江凛铖认可合格的。

这才是全部的经过。

“上次回老宅,妈妈问我,有没有生孩子的计划,我当时就笑了”,一个月之前,江凛铖带她回江家见自己的父母,江父带着他去二楼的书房聊天,江母则拉着她的手在花园散步闲谈,毕安很喜欢自己的婆婆,温柔大方气质好,五十有余却眼神清澈,是被江父保护的很好,所以才如此单纯善良罢,后来她这样和江凛铖说的时候,后者一脸平淡,淡淡回了一句,我难道还不够护着你,她一时语塞找不出话来反驳。

她不想回去父亲毕长历的家的时候是他巧妙推脱,她不想陪着他去参加那些宴会的时候是他由着她不去就不去,下雨天没有雨伞出门就会发现他站在画廊外撑着一把双人伞安静的等待着自己,诸如此类的事情实在太多。

“笑什么,”他密密麻麻的亲吻着她的脖颈,

毕安因为他的动作扭了扭有些酸涩的身体,“我当时想和妈妈说,您儿子一个月就和我三次肌肤之亲,一次也不多一次也不少,还每次避孕措施做的都很自觉,我一个人实在有心无力”她依旧是平淡的语气,只是与对别人的态度又有些不一样。

伸手搂着他的脖颈,拉近他和自己的距离,好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他的眼神,他的眼睛长得很好看,总让她觉得多看几眼就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苏北星说,结婚两年有余,还能保持如此冷静克制的性关系除了对你没有性趣,除此之外找不到任何解释。每次避孕措施做的那么自觉,就是不想和你有了孩子以后离婚不好划清界限。

当时的毕安手中的画笔快要被她折断,眼神中却有了不易察觉的疑惑。

江凛铖从未与自己说过任何关于孩子的话题,可是他明明每次见到萧白家的小女儿的时候都格外宠溺,抱在怀里及其耐心,他很喜欢小孩子,她看的出来,可是为什么从未和自己说过想要一个孩子,他到底是不想要属于自己的孩子,还是只是不想要毕安生下的孩子。

他不说,她也不问。

“诶,我是怕你觉得不舒服才会克制的,”江凛铖实在无奈,怎么知道自己好心的举动落在她的眼里竟然变成了对她没有爱情,她竟然有这么多想法自己都不知道,因为从未见到她这么热情他不由得一愣,低了头细细密密的打量她。

毕安勾起唇角,迎着他的目光,她灵动的光芒跃跃而出,江凛铖觉得身体仿佛不受控制。

她伸手去摸他的眼睛,“你的睫毛好长,眼睛很好看,有没有人说过”

他含糊不清的嗯了一声,又捞起她盈盈一握的腰肢,让她贴近自己,吻着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气势凌人,仿佛要把她彻底占为己有。

“前女友?好看吗?”话还没说完就因为他的侵入闷哼一声,她捂住唇,不让自己叫出来,忍耐的却十分的辛苦,

“记不清什么模样了。”他还没说完,又急不可耐密密麻麻地吻下去,仿佛她每一寸每一分都妙不可言,不能放过。

她难耐地扭着,听到他在她的耳边一遍遍地说“乖,告诉我,我是谁”,江凛铖的声音温柔中带着诱哄,呢喃一般,一点点儿软化她。

毕安紧紧搂着他的脖颈,依附在他的身上,肌肤间触碰的每一寸都是发烫的温度,几不可闻地喊了一声,江凛铖轻轻一笑,心里仅有的一丝不确定也尘埃落地,吻上她汗湿的头发,随即是更加激烈的回应。

最后的意识就此涣散,她环着他的脖子,看到他额头上的汗水滴下来落在她的头发里。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江凛铖右手支着头俯看着她,嘴角带着浓浓笑意,目光清隽。

他柔声问:“醒了”

“嗯。浑身上下却像散了架,尤其是腰,感觉快断了,她倒吸一口凉气,跌回一个温暖的怀抱。“昨晚你没有做避孕措施?”

江凛铖摇摇头,昨晚实在是她难得主动,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做避孕措施了,以为她不满,忙说,“以后会注意的。”

她捏着他的脸颊,“不许你注意,再过几年,或许我就算高龄产妇了,”她其实想有一个孩子,儿子或者女儿都可以,或者两个孩子,一个儿子一个女儿,最好都像江凛铖,这样的话无论相貌还是脾性一定都是极好。

“你还年轻,我以为你不想这么早当妈妈的,”他搂紧她。

毕安轻轻撕咬着他的下颌,“我想。”

“可你上次看见萧白的孩子,还说有点闹腾,”他反驳她前后的矛盾,心口不一。

她摇头,“吵吵闹闹才像个家,”记忆中,不管是和母亲在南川的宅子里还是回到珣城的老宅,唯一不变的是那持续长久的寂静,太安静了,让她觉得神经都时刻紧绷不敢有一刻的放松。

“还有,我不要你对我那么克制”她的脸慢慢红起来,毕安本就白皙,害羞的时候脸红的明显,他知道她意思却故意装着疑问的表情问她,“什么?”

毕安恼羞成怒,捏着他的下颌,居高临下的姿势,“我说,我可以接受亲密举动,只能是你”又捂着脸,实在有点不好意思要开口说这种话。

他搂紧她,小声在她耳边说知道了。

下午快五点钟的时候,毕安伸个懒腰从画室走出来,她是个很少出售作品的画家,很少有人知道十五岁展出自己第一场画展令人震撼,二十一岁那年以一幅白色彼岸轰动整个画界的silent究竟是何人。

那副白色彼岸在五年前被一位华裔商业家竞拍买下,具体的金额没有人知道,但是少数知情人却因为那数额瞪大眼睛,大家猜测那价格一定很高,超出认知的范围。

那幅白色彼岸随着二十一岁的画展展出,色泽绚烂,花开萎靡,绚烂到极致,又悲伤到极致,这就是彼岸传达的情感,悲伤的回忆,整幅画中的彼岸花看上去便是触目惊心的红,似火,似血,似荼,妖艳却悲伤,充满了绝望的浪漫。

silent的画很少出售,画展也很少举办,是个很低调的人,这是内行人的印象。

但是好奇心就是这样,越是不知道越是想要看见,可她就是很沉默,不喜欢出现在公众视野中,知道毕安就是silent的人一只手就可以数的过来,因为除此之外她还有很多其他的标签。

比如毕氏毕长历的长女,松江集团江总江凛铖的妻子,国画家钟霜的女儿,她本来也不靠着这个画廊盈利,光是名下的那些母亲遗留下来的股份,遗产足够她安稳的活到生命的最后一天,众人只道是个草包,既没有长相也没有才华,不过出生在一个好的家庭一路顺风顺水长大,又因为走运不知道江先生看中了她哪一点,从此过得更加安稳。

那些好奇silent的人要是亲眼瞧见她也只会觉得不过如此,黑色长发甚至没有经过任何的发型设计,清汤寡水的用一根黑色皮筋随意的绑在脑后,相貌平平毫无任何亮点,除了一双杏眼总带着凉飕飕的温度看的你心里有些打怵之外,无任何会让你生出这是个好看的姑娘的念头。

就比如此时穿着一件宽大的浅色T恤,上面已经被不同颜色的燃料弄得脏兮兮的,黑色长裤长及脚踝,一双白色的帆布鞋上有着星星点点的颜料,来往的人很少会注意到这简单到几乎没有任何华丽装饰的两层小楼就是silent的画廊,她拿着一罐咖啡下楼,一转弯便看见坐在一楼的沙发上面看着手机的妆容精致的女子,这是江凛铖的秘书陆书意,一双十厘米的高跟鞋踩地上脚面蹦的笔直穿着最新款的一线大牌的职业套装,一举一动无不散发着职业女性的优雅干练与从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