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顾北北水被呛醒，身体随咳嗽剧烈抽搐。她被蒙着双眼，手脚被绑在身后躺在床上。泼水的罗志辉见顾北北醒来，朝门外喊：“大哥，人没死！”

“没死给她点吃的，下午买家就来了！等把这丫头买了我们就有钱了！”门外中年男人道。顾北北偏过头，她透过蒙眼布的光，模糊地瞧着站在她身边的人走开了，光影跳动似细晃的烛火，消失在泛金光的门口。

罗志辉拿回两个馒头扔到顾北北面前道：“吃吧，吃饱了好上路。”顾北北没动，罗志辉蹲下来，观察顾北北一会儿面露难色，手指似捋胡茬从上颚滑至下巴，扭头对门外喊：“哥，咱们是不是把个这丫头迷药给下重了，感觉这丫头只会呼吸，不会动。”

顾北北看见一道壮实的光影晃进来，拽起她的脑袋，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又使劲压住顾北北脖颈处跳动的动脉，男人将她扔到地上，起身拍掉手上的灰尘道：“她没事，如果药量不大，四岁的丫头不得吵翻天，万一邻居听见过来问或者报警，我们都得蹲局子。”

两人说话之际，门外传来几声清脆的敲门声。瘦高吓得一激灵，正在要说话被男人抬手制止，男人拿起门框边放置的铁棍，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道：“谁呀！”

“勇哥，我呀！”女人声音仿佛甜腻的麦芽糖。

男人贴着猫眼确认门外的女人是张梦，放下铁棍开门放她进来，张梦牵着一个四岁的小丫头进屋，丫头黑溜溜的眼睛好奇地东张西望。

男人挑起眉指着女孩，朝张梦狡黠地笑了笑仿佛在说：“又拐来一个？”，张梦心领神会笑着点头。

男人交代罗志辉将小女孩带到房间看管，自己则扛起张梦往另一间房间走去道：“来，让哥哥犒劳犒劳你！”张梦娇嗔地推搡着男人的后背，只听嘭的一声男人关上门。

二人暧昧的声音触及到罗志辉的神经，他牵着小女孩的手越发握紧，小女孩吃痛用另一只手拍打罗志辉的手背却无济于事，突然小女孩狠狠地咬住罗志辉的手背，罗志辉猛地将她推出去，女孩头撞上墙角晕了。

男人从床头烟盒里拿出一支烟，张梦连忙起身点上后又靠到他怀里，双手环住男人的脖子。男人抽了口烟，细细地吐出烟圈道：“你手里的这孩子哪来的？”

“她奶奶欠下一屁股赌债又重男轻女，把她卖给了下线还债。”她起身，越过勇哥从他的烟盒里拿出一支烟，自己点上，抽了一口。

勇哥手指挠了挠头道：“最近警察查得严，这个女孩我们得尽快脱手。”

张梦眼帘垂下来，轻叹一声，弹烟灰道：“好，我联系买主。”张梦要起身拿手机，“等等。”勇哥扔完烟蒂，拦过张梦的肩道：“也不急着一时半会儿。”张梦娇嗔地打了一下他。

顾北北试着动了动头突然撞到一个小脑袋，一惊，透过蒙眼布她看见身旁的小人似乎在动，难道她醒了？

女孩缓缓睁开眼，她揉了揉吃痛的额头，惊讶地看到自己身旁躺着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女孩，女孩被蒙着眼睛身上脏兮兮的，她旁边还两个馊掉的馒头。

女孩滑下床走到门边，客厅里那个推自己的人正在看电视，声音很大。小女孩悄悄回到床头凑到顾北北耳边小声道：“你还活着吗？”

顾北北点了下头。

女孩道：“你别怕，我救你出去。”

顾北北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女孩边解顾北北蒙眼布边问。

顾北北嘴巴张张合合发不出声音。

“我听不清你说什么，我叫李晓楠。”女孩自我介绍道。

束缚眼睛的布松动，顾北北皱眉，缓缓地睁开眼睛适应屋内光线。

顾北北看清女孩的脸，那是一张蜡黄干瘦的脸，但眼珠却如同一汪泉眼。

李晓楠接着帮顾北北解捆住手脚的绳子，“咦，这个怎么解？”

一根细长的塑料绳捆住顾北北手脚，绳上有个塑胶结，塑料绳从结里穿过，被扣得死死的，李晓楠怎么掰都掰不开。她环顾四周，看到地上几块碎碗片眼前一亮。她蹑手蹑脚地下床，捡起一块碎碗片，趴在顾北北身边聚精会神地割起来，瓷片与塑料绳摩擦发出咯吱咯吱声响。

突然门口出现一道黑影，顾北北刚想喊她躺下，罗志辉就一把提起李晓楠的衣领将她拖出房间，任凭李晓楠怎么踢打挣扎都无济于事。

李晓楠被扔到客厅，罗志辉猛地扇了她一巴掌，揪着她的衣领恶狠狠道：“再不老实，小心我剁了你。”

罗志辉放开李晓楠，她恐惧地缩在墙角。

勇哥赤裸着上身穿着裤衩，一脚蹬了下茶几道：“桌上有迷药，给她用点就老实了。”说罢继续用遥控器换台。

罗志辉拿起茶几上的药瓶和毛巾，胡乱地将瓶中的药水倒在毛巾上，药水纷纷透过毛巾滴到地上，他拿着浸透药水的毛巾坏笑着走向李晓楠。

李晓楠“救”字还没出口，便被捂着口鼻挣扎片刻便没了声响。

罗志辉找来网线塑胶卡扣将她背剪手脚捆住，扔回房间的地上，瘦高关上门转身，正好看见勇哥与张梦打情骂俏，他慢慢攥紧拳头。

电视新闻里正在播报一则寻人启事：著名国学教授顾清鸿孙女，顾氏集团千金顾北北走失……必有重谢！

勇哥、张梦，罗志辉齐刷刷盯着电视，似乎发现了什么危机。